候得極為殷勤。
至始至終,李驍都黑著一張臉,如情毫不以為意,親自端了丫頭遞來的酸梅湯,盈盈遞到李驍面前,“就知道王爺清早起來火氣旺,來,妾身特意吩咐廚房的給王爺熬了酸梅湯,王爺嚐嚐,降降火氣。”
李驍虎著臉,接過湯盅,一口氣喝得精光。
沉香等人見李驍臉色不好看,暗暗心驚,做事越發細緻謹慎了。但在離開主屋後,幾個丫頭私下憂心腫腫:“王爺好像在生氣,這可如何是好,馬上就要起程回門了。”萬一王爺的黑臉讓方家人瞧到,自家姑娘可就沒面子了。尤其是被二姑奶奶瞧到。
玲瓏也一臉擔憂,“也不知王爺在生什麼氣,昨晚都還好好的。”
昨夜是沉香值夜,屋子裡頭的動靜聽得最為清楚,但只聽卻未親眼所見,也不大明白,只小聲道:“也不知怎的,好端端,王爺大半夜的起來洗冷水澡,而王妃居然也由著他。”
玲瓏大驚,“有這種事?”
沉香滿面憂色,“姑娘也真是,王爺洗冷水澡,怎麼也不勸阻呢?這萬一要是著了涼,太妃豈不怪罪咱姑娘沒侍候好王爺?”
這時候,已在外頭收拾好一切的周媽媽進來,正好聽到這二人的滴咕,不由暗自發笑,但卻板著和臉斥道:“沒個規矩,主子間的事豈是你們可議論的?快閉上嘴,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
李驍是男人,三五下便被侍候妥當,一身大紅佩紫金的繁複密繡螭龍錦袍,頭戴淺棕色暖帽,帽簷正中鑲嵌一顆明亮碩大圓潤的珊瑚石,襯得一張英氣的臉更顯貴氣。玉容又拿了件玄黑繡四爪飛龍邊緣飾黑絨羽紗披風披在他肩上。
待一切穿妥後,轉頭,望著如情身上的玫瑰紅蹙金密繡繁複圖紋的裙裾,略皺了眉頭,“你穿紅色的很好看,為何不穿大紅的?”
如情低頭望著自己淺紫緋色雙色蹙繡牡丹紋脖子領口皆鑲白色貂毛對襟褙子,鑲銅紋雕富貴鳥的璃璃鏡裡,配上紅豔豔的珊瑚攢珠抹額,一身氣派,無與論比,如何不好看了?
如情細細解釋:“我為人又溫柔乖巧,儒雅敦厚,大紅的顏色恐壓不住,還是淺些的顏色好些。”
李驍總算忍不住,撲嗤一聲笑了出聲,“你若是溫柔乖巧,那整個王府,恐怕還真找不出潑辣的了。”
也不知是清晨寒涼,一室的金光讓人身心輕鬆,還是酸梅湯起了作用,待用了早飯,李驍總算不再擺臉色。
如情見他總算心情轉好,也落了口氣,也不辯駁,只傻笑著瞅著他。
李驍暗歎口氣,暗罵自己無用,活這麼大,在女人堆裡不說所向披靡,也是手到擒來,唯獨眼前這個小女子,接二連三讓他踢鐵板踢到雙腳疼,仍是無法真正對她生氣。
而這小女子也當真不容小覷,先前只當她巧言令色,裝腔作勢,如今總算見識到她見風使舵、使潑耍賴,翻臉不認人,及能屈能伸的無上本領。
恐怕放眼整座京城,恐怕再也找不著第二人,把“能屈能伸”這幾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
王府離方府快馬也要大半個時辰,如情又怕馬兒駛得太快,把她頭上的瓔珞珊瑚珠的金步搖震得松落,是以只讓車伕趕著馬兒小跑,路上也大約花去一個時辰。
李驍今日卻是自己騎了高頭大馬,如情先前還不明所以,說車廂裡寬著呢,外頭那麼冷,白痴才騎馬。
李驍卻在她耳邊輕聲道:“怕把持不住把你給吃了。”
如情當場紅了整張臉,惱怒地瞪了他一眼,不再理她,放下松花色的窗簾。外頭響來李驍哈哈大笑的爽朗聲音,如晴面上露出苦笑,今早起來似乎身子真的乾淨了,昨晚捱得辛苦,估計今晚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