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這是神的詛咒,沒有人能改變你們的命運。”
她呆呆地立著,輕撫著那剛剛割出的第三條刀疤,臉頰,嘴角,曾經殷紅的鮮血早已凝結作幾團。
“不!”
她突然聲嘶力竭地喊叫起來,淚水奪眶而出,彷彿那雨季裡,永遠流淌不幹的山澗。
鼓點更密了,場子的方向,一團團篝火躍起,把這偏僻山村的半個天際,染作了一片鮮紅。
1、康佳布:西非奈及利亞南部、喀麥隆東北部一些黑人部落喜歡的一種花布,
以大塊對稱花型和鮮豔色彩著稱;
2、岡巴拉:一種染色布,系用土法在提花棉布上染成;
3、伊博族少女出生和命名時分別在臉頰上割出第一和第二道刀疤,第三道刀疤則在成
人儀式上割出。
………【第三章】………
茫然中,咪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蹭回家,又是如何一步步蹭進家門的。WEnXUeMi。CoM
昏暗的燭火彷彿一夜都未曾熄滅,爸爸媽媽對坐在桌子前,滿臉木然,一動也不動。
桌子正中,攤放著一張機票,一本護照,和薄薄的一疊鈔票。
“**來過了,他說,你必須去荷蘭,這是神的旨意。”
轉述這句話時,媽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不!”咪咪哭喊道:“我不去,我不做**,不做!”
“啪!”
咪咪幾乎呆住了:這還是第一次罷?挨媽媽的耳光?
“你、你!”媽媽的手兀自高高舉著,不肯放下,十根紅腫的手指,在搖曳的燭光下不住地顫抖。
那手指的紅腫,不正因為這幾夜的通宵趕工,為了**祭上,女兒那件斑斕的花布長裙麼?
“你這該死的丫頭,這是神對你的詛咒,你不去,難道要把這詛咒留給全家麼?”
屋子很小,也很黑,爸爸悶頭坐在桌邊,一言不發;六歲的弟弟和三歲的妹妹正熟睡在鋪板上。或許是被屋裡的動靜驚動了,妹妹忽地翻了個身,輕輕嘟囔著:
“媽媽,媽媽抱抱……”
“不,我不去,我不做**。”咪咪重複著,聲音卻已經低了很多。
媽媽匆忙回頭看一眼鋪上的兒子,又回過臉來,高高揚起了右手:
“你、你!……”
“住手!你這是做什麼!”
薩那老人的怒吼從門外爆發,身後,一雙蒼老的手攬住咪咪的肩頭,輕撫著她的頭髮,那是阿布爺爺的手。
“**是不健康、不道德的行當,也是為社會所不齒的,你們也知道,政府三令五申……”阿布爺爺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溫和而不容置疑。
“這個,我們也知道的,知道的,喏,這村裡路上,不是到處貼了政府的佈告麼?爸爸,阿布爸爸,你們坐,坐。”媽媽退了半步,吞吞吐吐地說道:“可這是神的詛咒,也是咪咪的命,阿布爸爸,您是外族人,您不知道,可是您想想,您想想,這政府統共才多少年,可我們伊博人的神,已經照顧我們幾千年,幾萬年了啊,您說說,您說說……”
阿布愣了半晌,正待答話,薩那卻已經怒不可遏了:
“什麼神的旨意!**那小子能知道什麼神諭?這個貪圖錢彩的無賴,根本沒資格做巫師!我一定要……”
“薩那!”
阿布嚴厲地喝道:“怎麼,你忘了當初我們的約定麼?”
薩那的臉漲得黑紫:
“沒有,可、可……”
屋裡每一個醒著的人都不敢作聲,怯怯地望著門口這對滿臉皺紋、怒目圓睜的老者。
“哇~~~”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