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生下來,卻要怎麼算?是姓夏的是,還是姓陸的是?姑娘不回去,倒要怎麼養呢?傳出去,不叫外人笑話!姑娘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夏春朝聽了她這一席話,未及開口,一旁珠兒過來,插口問道:“大奶奶,這才半天的功夫,你就發了財了。”王丟兒不知她這話何意,賠笑道:“我一個婦道人家,上哪裡去發財。將來靠著妹妹妹夫,發些子孫財,才是正理哩。”珠兒嘲諷道:“大奶奶既沒收陸家的銀子,怎麼又替他家做說客?聽了大奶奶那一籮筐話,我還道奶奶收了他傢什麼格外的好處呢。”王丟兒被一個丫頭當面譏諷,臉上一紅,喝道:“我同你姑娘說話,有你什麼說處,也在這裡戳嘴戳舌!姑娘本來好好的,就是被你這小蹄子給調唆壞了,才叫婆家攆回來!你懂些什麼,還不過一邊去!”
夏春朝見她責罵自己丫頭,開口道:“嫂子的來意,我心裡已然明白了。我勸嫂子歇了心罷,我既離了他陸家,今生是再不會回去了。珠兒是我的丫頭,這屋裡自然有她說話的餘地。嫂子今兒是站在我屋裡說話呢,倒替我管教起丫頭來了?這手未免伸的也太長了。”
王丟兒見她如此說,又為了個丫頭擠兌自己,垮下臉來,向她說道:“姑娘,我一番都是為你的好意。你可不要轉錯了主意,弄到沒法收拾的境地裡去。到時候,吃虧丟臉的是你自己。即便你不在意名聲,好歹也照看照看孃家的臉面不是?”說畢,也不理會夏春朝,抬腿扭身出門去了。
第78章 V後新章
見王丟兒去了,珠兒啐了一口,說道:“這大奶奶怎麼還是這個癖性,姑娘回自己孃家,又不是吃她的住她的,她怕什麼!口口聲聲為姑娘好,不過是一門心思的攆姑娘出門。站著說話不腰疼的,等哪日也吃了委屈,回孃家時才知道這滋味!”
夏春朝斥道:“這說的是什麼話,怎好這樣枉口拔舌的咒人?”珠兒低頭不言,夏春朝嘆息道:“咱們如今算是投靠回孃家了,雖說也是情理之中,然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少生些口舌是非,也能清淨上幾天。陸家那整日過早不寧的日子,還沒過夠麼?這才回來不到一日的功夫,就又和嫂子置氣。我懷著身子,哪裡有這力氣與人口角?”
珠兒抹了抹眼睛,撇嘴道:“我只是為姑娘抱屈罷了。在那邊已吃夠了委屈,好容易回家來了,還要看人臉色。咱們礙著誰的事了,叫人這樣趕來攆去?陸家容不下咱們也罷了,憑什麼連大奶奶也要攆咱們走?”夏春朝微笑道:“我知道你是個實心的丫頭,但何苦呢?橫豎這家裡她說的又不算,咱們關起門來,不理她也就是了。”
寶兒替夏春朝盛了飯,走來說道:“姑娘,我倒不明白。如珠兒所說,咱們回來礙著大奶奶什麼事,又不是吃她的住她的,她這麼急著來攆咱們是做什麼?”
夏春朝笑了笑,說道:“不過是為了個‘財’字罷了,依著本朝律例,我若當真回來做夏家的姑娘,將來父親百年,這家財是有我一份的。何況,她嫁進來幾年未曾生育,我如今肚裡又懷著孩子——雖說是他陸家的種,但只要父親願意,旁人也沒話可說。她怎能不急?”
寶兒聽著,又問道:“姑娘,咱們走的這樣痛快,待往後姑爺回來了要怎麼樣呢?走前姑娘曾說,任是誰來求都不回去了。但倘或是姑爺來接姑娘呢?”珠兒聞言,連忙捅了寶兒一下,低低斥道:“哪壺不開提哪壺,不會說話就別說!”
夏春朝垂首不語,徑自喝湯。寶兒自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