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想幫他,只不過想透過他的手除去楚殤。萬一我猜對了,玉蝶兒便可以脫險,楚殤便會失勢,我與玉蝶兒皆大歡喜;萬一我猜錯,楚殤根本不是無極門的門主,也是我存心讓玉蝶兒陷害他,他一樣會失勢,而玉蝶兒就比較倒黴,繼續被真正的無極門追殺,一箭雙鵰,也報了當初被玉蝶兒下迷香之仇。無論是猜錯還是猜對,對楚殤都是致命的打擊,對我都有百利而無一害,這樣的好事,還是透過玉蝶兒的手來完成,不用我去費神。我冷笑起來,葉海花啊葉海花,古人說最毒婦人心,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說錯呢,借刀殺人這種事,也能無師自通。
不過在當時,我並不指望這個計劃一定能成功,畢竟這個計劃是很兇險的,萬一玉蝶兒行使這個計劃的時候出了一點意外,就有可能胎死腹中,所以我仍然不能放棄宇公子這張牌。一想到宇,我苦笑了一下,如今好了,這個計劃成功了,我可以安安樂樂地在這個時空活下去,不用再擔心沒有自由,不用再指望想誰來幫我。我的目標一直都很簡單,擺脫楚殤,擺脫生命隨時會被人拿走的陰影,自由地活下去。
至於朝中的假丞相、宮中的假德妃、九爺府上的傻大哥,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設計了楚殤,雖然是為了我自己,但也算是為蔚錦嵐和蔚藍雪報了仇了,從此,我與蔚家貨銀兩訖,再不相干。我當初心心念念地想告訴宇的秘密,就讓它深埋在心中好了。昨晚楚殤的話,對我也有一絲警醒,連他這個沒見過蔚藍雪的人,只是憑收集的資料,都能發現我其實是個假貨,那蔚大少與蔚藍雪是兄妹,就算他神經有些大條,也不可能連自己妹妹都認不出,畢竟我只是佔有了蔚藍雪的身體,卻沒有一絲她以前的記憶,真要證明,沒準反倒惹禍上身,讓人以為我別有所圖。想到當初我一心妄想著與蔚彤楓相認,以證明身份,可是我能拿出一絲一毫能證明自己是蔚藍雪的證明麼?朝中的假丞相和宮中的假德妃,既然敢假冒,必然對蔚家的情況一清二楚,假做真來真亦假,這世上的事,原本就是這麼荒謬。我既無心與宇公子多作糾纏,更是沒有證明身份的必要。宇……,我心中一痛。今生不能與你相濡以沫,便相忘於江湖。也許當我們都老去的時候,偶爾坐到落英樹下,在如雨的落英中,會想起年輕的時候,你曾經也做過一些傻事,為一個叫卡門的青樓女子雕過髮簪,綰過她的青絲,牽過她的手,聽過她的醉言,只要偶爾想起來,就夠了。
我靠在牆上,閉著眼睛,回想起我與宇公子相識以來的一幕幕畫面,他懶懶的笑容,他溫柔的擁抱,他洞悉我心的眼神,他甜蜜的吻,他無法觸控的背影,只覺得心都要裂開來,痛得一陣陣抽搐。
有人開啟了牢門,我睜開眼睛,一屋的姑娘們都望了過去,一個獄卒走進來,問道:“誰是卡門姑娘?”
我怔了怔,站起來:“我是。”
獄卒見了我,一臉媚笑道:“姑娘就是卡門姑娘?姑娘請跟我出來。”
其他的姑娘也圍了過來:“那我們呢?”
“沒你們的事兒,都坐好!坐好!”獄卒轉臉喝道,變臉比變天還快,轉過臉又換成一臉巴結討好的笑容:“卡門姑娘,請。”
我一頭霧水地跟他走了出去,邊走邊問:“獄卒大哥,這是帶我上哪兒?”
“寂將軍交待小的給姑娘換間牢房。”獄卒笑道。七拐八拐地,把我領到一間單間牢房,開啟門,請我進去。我進去一看,笑了笑,才算明白獄卒臉上巴結的笑容因何而起了。這間牢房有窗,雖然開得很高,看不到外面,但也因為這個原因,光線很好,地面也不潮溼。房間雖然小,該有的卻都有,有床,床上有厚厚的被褥,有桌椅,桌上有紙筆墨硯,甚至還有妝盒和銅鏡,不似我在大牢裡除了地上的枯草杆之外什麼都沒有。我的唇角浮出嘲弄的笑容,權勢果真是好東西,連在監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