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擺好,才敲了敲臥室的門,叫方秦起來吃飯。
他剛一敲門,裡面窸窸窣窣地一連串穿衣洗漱的聲音,然後方秦神色焦急地拉開門衝了出來。
他直接跑到玄關那裡穿鞋,扭著頭問許櫟風,“老師,你那鬧鐘怎麼沒響,我早自習要遲到了。”
許櫟風看了一下時間,手上是方秦送他的表,才七點鐘,“這麼早?你早飯也還沒吃”方秦朝他擺擺手,就拉門出去,許櫟風連忙也跟了出去,“你別慌,我送你。”
不到二十分鐘,車子七轉八彎地很快開到了方秦他們學校門口,遠遠的許櫟風就看到旁邊花臺上有個男孩朝著車子裡張望著站了起來。
方秦看到他,馬上就喜笑顏開了,把車窗搖下來朝著外面招手。那男孩兒也挎著包朝這邊過來,手上還領著另一個包,臉上的笑容比清晨破曉的陽光還要燦爛。
許櫟風記得這個長頭髮的漂亮男生,是和方秦一起上班的賀彥。
車子剛停好,方秦就已經跳了下去,“昨晚住老師那裡沒回來,你一個人沒害怕吧?”
賀彥搖了搖頭,朝車裡的許櫟風禮貌地笑了笑,又不服氣般地塞了個麵包給方秦,“開著燈呢害怕什麼。倒是你,也不打個電話回來。”
方秦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笑笑,“我想打來著,可我記不得你電話號碼。因為都在一起嘛,也沒想過要記。”
方秦撕開面包咬了幾口,和賀彥朝學校裡走了幾步才豁然轉身,他的眼神有些疑惑,“老師,你怎麼還不走,一會兒你還要去上班。”
失重的感覺只衝心房,一陣難受。許櫟風的心情和今早的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乾乾地笑笑,好像也突然發現自己杵在過道中間,連忙亂手亂腳地開始倒車,“你們先進去,不然該遲到了。”
許櫟風發現方秦朝自己看了一眼,才和賀彥一起並肩進去。那眼神在發亮,卻比以前更加銳利,可許櫟風不知道現在這種眼神到底代表什麼意思?他在嘲笑自己的慌亂?
開車行在先前的路上,許櫟風心情很差,他早餐也不想吃了,又調頭行到了主幹路上,直接往學校開。
他想到了那塊麵包,黃澄澄地夾著一根火腿,方秦幾口咬下去的那樂滋滋的模樣就像一把刀子戳在他的肉上,讓他橫豎不舒服。自己涼掉的的包子油條還擺在自家桌上供神仙呢!
最讓許櫟風的心跳驟然頓拍的,還是方秦後面的話,他對賀彥說,“我昨晚住老師那裡沒回來。”
老師那裡…… 老師那裡…… 老師那裡……
沒回來…… 沒回來…… 沒回來……
許櫟風反覆地嚼著這句話,不停地咬牙,喇叭被拍得啪啪響。
“好啊,你小子翅膀長硬了就給老子劃清關係,”許櫟風越想越氣,“你能耐了啊!你在外面有人陪了,外面才是你家了是不是!”
他現在化悲憤為速度,油門踩到迅急,左彎右彎連續超一路的車,把一個正在超車的老兄硬生生擠了回去,差點就來了個熱烈地接觸。
“你他媽找死啊!神經病!”
聽到後面的罵聲,許櫟風脾氣更衝,他把頭伸出去呸了一口口水,“沒技術含量就別給老子在路上找存在感,老子就找死了,你不服?不服你撞我啊!”
許櫟風車屁股一甩,囂張跋扈地就擠到車流前面去了。雖然找了傻叉發洩一通,但是心裡還是憋得慌。感覺自己像個用舊的東西一樣被別拋棄了,一時間自尊心和情感受到雙重打擊。
許櫟風賭氣地喃喃自語,“方秦你行,老子昨晚就該把舌頭給你咬斷了,好,我認栽,再想我對你好點試試……”
“媽的,把老子當驢耍。”
從這天開始,許櫟風就暗暗決定,他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