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疑惑之意,彷彿沒有聽懂秦旭話語中的意思,但又不屑再問下去一般。
“臨淄城呵!”秦旭輕笑一聲,彷彿沒有在意孔融的疑惑,反問道:“文舉公久在北海,每日大宴高朋,廣迎賓客,每每被推之為文魁,又因家門世第,受人敬仰,不知文舉公可知民間疾苦麼?”
“你……孔某殫精竭慮,治政為民時,你個黃口孺子……”孔融年已五旬,為官數十年,慣以能撫境安民之能而自衿,今日卻被秦旭這個未及弱冠的年輕人問知不知道民間疾苦,這簡直比直接指著他孔融的鼻子罵娘更讓孔融難以接受。就算之前在得知謀劃敗露,今日定無生機時。孔融的情緒都沒有這麼激動過,今只秦旭一句話,卻是讓孔融本是蒼白的面孔。瞬間漲得通紅,瞪大了眼珠子,若不是顧及門外若隱若現的刀光劍影,以及僕從“義士”的性命,只恨不得立馬生吞了眼前這狂徒。
“三年前!”秦旭倒是沒有被孔融因為暴怒而突然變得猙獰的面容所擾,直接打斷了孔融的話,旋即用淡淡的語氣。就彷彿在同個老友閒聊似的,說道:“青州因黃巾亂事,民不聊生。百戶難餘其一,白骨露於荒野,十里難聞雞鳴,而臨淄這偌大的一座昔日王都。也是破舊不堪。說句不好聽的,就是當時的黃巾賊,都不屑於洗劫此處,不知那時身在北海每日歡歌的文舉公,可想揮王軍救此地民眾於倒懸?去做那所謂的殫精竭慮之事?還望文舉公指教,彼時治的什麼政,為的何處之民?”
“我……”
“我家主公呂將軍,奉天子之命治理青州。半年間平定黃巾,盡收青州全境。不過兩年時間,便使得當時不過只餘千餘戶的臨淄城,變作如今坐擁人四十七萬戶,民皆安樂!內、中、外三層城郭,中原數一數二的大城!即便是比之昔日長安也不乏多讓!依著文舉公的理論,這反倒是致使民眾置身水火了?”秦旭臉上笑容越來越冷,直視著欲要辯解,卻是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孔融。
“我……”
“文舉公不會又要拿那些什麼君臣父子的套話來抹黑青州吧?”秦旭冷笑著擺擺手,背過了身去,言語愈發犀利,說道:“秦某倒是忘記了!文舉公最擅長的,便是若是在軍事上打不過,便在政事上扯皮!倘政事上也吃了癟,便會在道德上攻擊他人!端得是一連串的好手段呵。哼!秦某稱呼你一句文舉公,乃是看你祖上之榮光而已!說白了,閣下之前不過是北中郎將,北海相遷北海太守而已,職不過從五品下,秩不過比千石而已,即便是被我家主公呂將軍表為青州長史,也不過是秩兩千石而已,說句不客氣的話,即便是秦某,有幸被天子親賞,若是當真論起尊卑來,怕僅僅是官職秩俸上,也要高上閣下不少,若真要如你所言要論這這上下尊卑,閣下似乎也是無禮在先啊!”
“亂臣賊子!狡詐惑上!矇蔽聖聽而已!”孔融的臉色已經有鐵青的趨勢了,早領教過了秦旭的毒舌,卻不料此刻又被繞了進去,孔融也唯有恪守本心中最後一點堅持,才能勉強在秦某人的言辭下保持最後的尊嚴。
“矇蔽天子?閣下一直以參加過當初虎牢關之事而自傲,且容秦某問一句!當時的關東諸侯,盟主袁紹意圖另立天子,先鋒孫堅藏匿玉璽,袁術更甚,直接便稱偽帝,更別說劉岱、韓馥之流,皆慘死於盟友之手!現在看來,閣下所稱道的所謂十八路諸侯,大半要麼是世所公認的叛國逆徒,亂國賊子,要麼就是恩將仇報,自私自利之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