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遺傳了袁紹的性子,卻又沒有袁紹的修養和耐性吧。已經處處在以大將軍的規格“約束自己”的袁譚在得知所上之表竟然只給自家老爹求得了這麼個待遇之後,直言要連同之前放言要支援自己的二弟袁熙,再度興兵,行攻伐之事。不過袁譚倒是也沒有太過不自量力,雖然之前一直對袁紹頗有些忌憚曹操的舉動不怎麼在意,卻也知道曹操的兗州精兵著實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更何況若是輕起戰端,先不說自家這點不到兩萬人的騎兵能不能打得過曹操,單單因為袁紹死後,曹操的盟友只剩下青州呂布一個,倘若自己有所動作,袁譚還就真擔心呂布會受邀合擊自己,畢竟天下第一猛將的名頭,在相當時候,比曹操這兗州牧的名頭要響亮的多。所以乾脆先行派遣了前番有過“遭遇”的郭圖為使者,下了死命令,不管付出什麼代價。說什麼也得讓呂布不要插手此中之事。又給連帶“繼承”了自家老爹袁紹冀州兵馬的老二袁熙下了調兵命令,令其時刻準備,只待令下便聯軍攻取兗州。
而在得到了自家大哥袁譚的訊息之後。袁熙卻是沒有了之前袁紹未死之前被困於鄴城之外時的想法。畢竟當初不過權宜之計,說到底也不過是想弄塊擋箭牌而已。而且自家大哥做事也忒有點不太靠譜。自己幫了他這麼大的忙,就算是之前因為這繼承權的問題,拋開已經不知去向何處的袁尚不說,就哥倆打得頭破血流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可眼下好處卻全被袁譚得了去,又是兵強馬壯,又是繼承爵位什麼的。只留下個爛攤子似的鄴城給了他袁熙,還要應付越來越多的對袁紹之死持有懷疑態度的袁氏忠誠之臣,越來越起疑的詢問。而且留駐鄴城的張頜同高乾的軍隊,有最為懷疑袁紹死亡之因的老將淳于瓊在,袁熙根本就調動不了,簡直是焦頭爛額。而面對這個時候自家老大袁譚這種極具命令性質。卻怎麼看怎麼像是雞蛋碰石頭不自量力的調兵手書。袁熙罵孃的心思都有了。
最後還是之前袁熙刻意交好的冀州令史荀諶眼見袁熙落到這般地步,又擔憂因為袁氏內亂,而使得幽州漢胡聯軍節節敗退,幾乎全境為劉備所得,唯恐其下一步便是要攻略冀州,給袁熙出了主意。荀諶的意思是既然袁熙已經身據冀州,雖然同袁譚一樣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但畢竟是袁紹子嗣。不管如何,也沒有必要為了袁譚一時發瘋而使得冀州被拖下水。索性也效法袁譚的做法,派精於言辭之輩去青州,不管付出何等代價,也要求庇於同冀州毗鄰的青州呂布,至少也能在袁紹死因查明之前,不至於受了註定失敗的袁譚的連累。也怪荀諶的好心用錯了地方,因為袁紹之事,袁熙在冀州幾乎是被架空了,哪裡還會有什麼精於言辭之輩能用?差事便落在了出計的荀諶身上,讓荀諶出了袁府大門之後,好懸沒因為自己多言攬上這事而扇自己幾個耳刮子。荀家好歹也是名門大族,投靠冀州看的是袁紹的面子,昔日袁紹在時,也不敢這麼支使自己,沒想到今日不過心一軟便成了袁熙的跑腿。荀諶家風甚言,講究君子不失信於人,而且又看在袁紹的份上,也只能走這一遭。
這因為袁紹之死而產生的重重連鎖反應,竟然使得本來置身事外的青州,再次被拖入了渾水之中。就在秦旭大婚前的一天,兗州、幷州、冀州三家的使節團便已經皆到了臨淄城中。也就是秦旭被呂布禁足府中,大婚當日又來來回回的忙昏了頭,沒有提前得到訊息。以至於在聽到臧洪所言,又被自家“家將”證實這自長安迴轉臨淄的短短一個多月中竟然發生了這麼許多的事情,秦旭竟然有種轉不過彎來的感覺。
“發什麼楞?”見秦旭努力消化這龐大資訊的模樣,竟然沒有立時拿出可行性解決辦法,使剛剛穩定下來的青州,既能不被捲入這場明顯無甚“營養”的戰事,抽出全力來梳理好徐州事務,以防袁術狗急跳牆,又能不白白坐視“盟友”曹操獨自得利,也能分一杯羹。呂布也知道自己這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