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的眼中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我到現在還活著,那是因為苔伊代替我死了一次, 我活一天算是賺一天,後來大王子又覺得我是一個很好的擋箭牌,而那個侍女官呢?她竟然 傻到每次青葉前往王子府,自己都跟隨,認為自己成為了王子的信任之人,殊不知,自己活 在世上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我裝作無比驚訝的模樣,站起來,看著傳話太監,問:“為何……”
傳話太監面色蒼白:“祭天啦,耿菊花祭天啦。”
我臉色一沉,點頭道:“我知道了。”
傳話太監正要走,我又叫住他:“耿菊花是什麼時候,是怎麼祭天的?”
傳話太監回身說:“回大人,是丑時祭天的,她吊死在宮女專用的那口井的旁邊……井 邊有顆大樹,踩著井沿剛好可以站上去。”
我又問:“你怎麼知道耿菊花是踩著井沿上吊的?莫非你親眼所見?”
傳話太監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不停地磕頭道:“大人,大人,你可冤枉小的了,小的 都是聽發現耿菊花屍身的禁衛們說的。”
我說:“噢?是嗎?”
傳話太監有道:“發現屍體的禁衛說了,那井沿邊上全是耿菊花的鞋印,鞋印上戴著泥 土,那泥土和耿菊花鞋上的泥土一模一樣,不會假,肯定是耿菊花自己上吊自殺的。”
我點點頭:“耿菊花為何要上吊呢?”
傳話太監四下看看無人,低聲說:“大人,你也知道,這宮中不時有個宮女祭天,那也 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這次……”
傳話太監沒再說下去。
我厲聲道:“這次什麼?你還隱瞞什麼?”
傳話太監又磕頭道:“這次聽下面的小宮女傳,大概是和擇秀有關,這耿菊花最近一段 時間總是憂心忡忡,魂不守舍,整日面無血色,哈欠連天……”
面無血色,哈欠連天?這就對了,耿菊花這樣每天半夜和青葉一同前往王子府邸,肯定 會睡眠不足,但王子為何要這樣急於幹掉耿菊花?難道是因為耿菊花無意之間在王子府撞見 了什麼?
傳話太監說的與擇秀有關,無非也是有人看見了耿菊花半夜帶青葉離開,故才有這種猜 測,但除了我之外,我想沒有人會有那麼大的膽子能跟著青葉和侍女官的身後,不,還有肆 酉,也許還有一個人,但我無法確定。
傳話太監走後,我帶著肆酉離開了謀臣府,雖然現在我沒有任何頭緒,不過直覺告訴我 ,侍女官的死,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耿菊花的死也許就是一件巨大陰謀的開始,畢竟這 個陰謀已經開始很久了,以一個侍女官的死作為開幕是再合適不過了,如今在這深宮之內, 知道這個女子的死是陰謀的開幕,不過幾人而已,而這幾人都想拼命的活到最後,我是其中 之一。
剛走出謀臣府,我便看到了孤零零站在大門外的卦衣,卦衣還是那一身打扮,還是面無 表情,還是冷冷地向我說道:“大人,殿下有請……”
第四十九回
卦衣走了,說完那句話便大步離開,我忍不住想叫住他,可叫了幾聲他的名字,他都像 沒有聽到一樣,那走路的姿勢就如只是路過謀臣府,剛才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臉上永遠 都是那張沒有表情的臉。
我看著卦衣的背影,突然覺得好像有些什麼不對勁,就在卦衣從拐角消失的那一刻,我 意識到了卦衣今天少帶了一樣東西,一樣他從來都不會離身的東西。
那一件東西從我認識他那一日開始,到現在,但凡見到卦衣的時候,都沒有見到過他離 手。
我想到這的時候,肆酉也同時張嘴說:很奇怪,卦衣今日並沒有帶刀。
對,卦衣沒有帶刀,一個從來都刀不離身的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