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跟鬼上身了似的。她有些擔心的湊上來觀察他的臉色,真的很難看,睡眠不好吧,臉色蒼白。微微的抿著唇,那樣子真有幾分猙獰:“心事重重,又沒有精神,你不是掉魂了吧?”
薄雲易蹙眉:“你是神婆/子?上官小小,你不用工作是不是?你真當我們公司是福利機構,養閒人呢是不是?”
上官小小咂咂舌,不僅沒精神,還脾氣火爆。
“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麼了啊?莫非你們男人也有生理期,一個月也要煩燥那麼五六天?”
薄雲易拿筆敲她的腦袋:“出去,出去,少在這裡給我添堵。”
她真的只是擔心他。
被他趕了,也沒動彈,靜靜的問他:“你是不是太想顧淺凝了?”看薄雲易怔愣坐在那裡不說話,眼神馬上變得渙散起來。她暗暗的嘆了口氣,果然。
他對顧淺凝的想念就像有一個週期,每每轉到那一點上,萬念俱寂。
“薄雲易,四年的時間過去了,再沉的夢也該要醒一醒了。她已經離開了,雖然這個事讓我們深感痛心,可是,我們活著的人一定要學會面對現實,不能一輩子生活在不見光的陰影裡,否則一定活不長。”
薄雲易抬起頭看她,要他怎麼說?說他看到顧淺凝了,即便那個女人化著濃麗的妝,他仍舊認出來那個女人就是她。可是他找國家安全/局的朋友查了所有名叫“顧淺凝”的檔案,卻沒有她。
這個女人早在四年前就登出死亡了,從此這個世界上是還有許許多多叫做‘顧淺凝’的人,可都不是她。
也就是說,到現在只有他一人堅信她還活著,給他的生命點燃了一點兒希冀之光,就像是黑暗呆久了的人,偶然看到一點兒明光,竟晃得他睜不開眼。於是他欣喜,他激動,高興的喊破喉……在別人看來他只是魔障了,像個瘋子一樣大喊大叫。
“如果我說顧淺凝還活著,你信不信?”
上官小小輕吐一口氣:“薄雲易,你可真是瘋了。”
看吧,他猜想一定會是這樣。
將她推出去,瞌上門抽菸。
知道她活著又怎麼樣?天大地大,他不知道要去哪裡找她。
想起那個粉嫩玉雕的小男孩兒,一定是她的兒子吧?當年她沒有死,而是將孩子生下來躲起來了。
可是,就連季江然都不認得那個叫做穆紹然的孩子……
穆紹然?!
薄雲易消沉了幾日之後,終於重新反起來,死而復生。眼中有了光彩,打起精神做事,風風火火。
給朋友打電話,讓他幫忙查一查一個叫做“穆紹然”的小男孩兒,為此他還刻意去酒吧確認過,的確是叫穆紹然,今天四歲。
當晚朋友便將資料傳輸給他,呼啦啦的一大排,全國有那麼多叫做‘穆紹然’的人,四歲的男孩兒也有好多個。
他將資訊整理出來,分別在不同的城市。
於是他請了假,將公司交給其他人打理,又打算雲遊四海了。
上官小小罵他:“薄雲易,你瘋了,你手上有case,如今不是你的休假期,你大腦被驢踢了是不是?”
薄雲易只是想,有生之年,他可以辜負任何一個人,可是,他不能再對顧淺凝不好。不論萬水千山,他一定要找到她。哪怕傾盡所有。
“小小,你不用勸我,我自己在做什麼,我很清楚。”他已經將工作交代得很清楚了,上官小小想拉也拉不住,走前又說:“你也整理一下,讓財務室讓工資發給你,離開這裡愛做什麼做什麼去。”
“薄雲易,你不講江湖道義,你被鬼上身了,就拿我開刀是不是?我哪一天不是兢兢業業,勤勤肯肯,你憑什麼開除我啊?”
薄雲易笑:“就憑我是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