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安夫人的胳膊,目光仍舊呆滯,看來還是那樣瘋傻,頭髮有一些凌亂。想來是治好無望了,所以被放了出來。
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這樣一想,時間滴水石穿,竟像是過去很多年了。物是人非,那些年,所有人的好年華,被命運的顛沛流離所篡改,成了今天面目全非的樣子。讓人不忍直視。
顧家倒下了,安家也倒下了,其間有那麼多的人離開,也有那樣多的人墮落……每每想起來,都要吸一口冷氣。
對她感觸最深的,要屬顧淺凝和季江影,當時整個a城因為他們一度此起彼伏。可是,天嫉英才,他們反倒是最先平靜下來的人。
而他們這些不打緊的,好的壞的,就以一個殘喘的姿態活著,好不好?誰又知道呢。
顧淺雲料定今晚鄭方不回家,所以自己喝了咖啡之後,也去買醉。
至於他在哪裡鬼混,她不去想。
顧淺淺卻深知她的這個大姐夫在做什麼。
一進包間就看到他,坐在一群公子哥中間,其間零散的坐著女人,都跟得了軟骨病一樣倚靠在男人的身上。
顧淺淺笑嫣如花的走過來,在離鄭方很遠的位置上坐下。
就這幾個人包了全場,出手大方,小費給的也足。只是最後都喝多了,顧淺淺的頭暈得厲害。散場的時候,三三兩兩的人走出去。有咬著耳朵定好了要去哪裡續場子的,而顧淺淺一側手臂被撈緊,轉首看到鄭方,指掌熱乎乎的,掐著她纖細的手臂。
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很莫測:“我送你回去。”
顧淺淺抽出胳膊:“不用,我打車回去就好了。你這個時間不回家,我大姐不會問麼?”
鄭方冷笑:“她倒是巴不得我天天不回去。”
還是拖著她出來,一直送到家裡去。
季江然也喝多了,去酒吧的時候時間還早,給穆西打電話,不知道自己這是找哪門子的不痛快。
結果一定會被穆西罵,如果是痛罵,說明是好的,她只是氣,並非傷心絕望。季江然最怕她感嘆似的問出那一句:“季江然,你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可是,誰來放過他呢?
季江然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活的時候,如何會給別人留活口?他喝多了,舌頭髮硬,舌尖都是麻木的。
他說:“小西,怎麼樣才會讓你覺得我是愛你的?”
他覺得難過,眼眶酸澀,他賭慣了,贏慣了的,巧取豪奪,不怕別人說他是個強盜,事實上他就是如此。他習慣把深愛的東西緊緊攥進掌心中,他只是不曉得要怎麼放開。他以為自己可以給她全部的幸福,這個世界上只有他能給她。
可是,穆小西卻說:“你放了我。”
她對他再沒有任何指望了,這一句痛徹心扉的話早從她的口中說出過。
季江然極力的想要忘卻,可是,奈何他的記憶力實在太好,況且是那些令他心碎又心痛的話,所以無論如何,都死心塌地的記下了。
我該拿你怎麼辦?
☆、(127)你敢說不愛我(二更)
他無聲無息結束通話電話,不知不覺喝醉了。眯起眼睛看酒吧裡讓人朦朧欲醉的燈光,想那些悽離破碎的心事,慢慢的,就有種時光錯亂的感覺。
忽然想不起之前在電話裡跟穆小西說過什麼了。一定是他先找事……想了許久想起來,是他打電話問她:“我媽想約你和紹然一起吃個飯,你覺得怎麼樣?”
穆西一定被他氣得咬牙切齒,想不通他怎麼會問這麼無恥的問題,就像做了無恥之事的人不知道收斂,反倒得寸進尺一樣。
只是她沒有火冒三丈,看來是對他心生絕望,覺得他一輩子只能如此,如此敗類,哪裡懂得人心的可貴。所以冷言冷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