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科昂基的裝甲車遠去之後,他才轉過臉來,淡淡地說了一句:“跟我進來。”
在防空洞裡,楚思南在眾多避難士兵的面前緩緩的踱著步,包括先前還鎮定自若的緬因斯基在內,眾人連大氣也不敢出,一雙雙的瞳孔,隨著楚思南步伐的邁動而收縮不已。
“賈科列夫同志,”在沉悶的氣氛中度過了將近十分鐘之後,楚思南終於停了下來,他面帶微笑的看了賈科列夫一眼,和聲悅氣的說道,“你看我剛才打敵人飛機的技術怎麼樣?還說的過去吧?”
“說得過去,說的過去,”賈科列夫在剛才那段沉悶的氣氛中,幾乎要被活活的憋死了,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始終提在嗓子眼處,讓他連正常的呼吸都做不到了。如今,楚思南一開口說話,他便慌不迭的送上了自認為精彩的馬屁。
“依我看,那個飛行員肯定是德國人的一個王牌,”賈科列夫滔滔不絕的說道,“您看他那往復的幾個翻轉動作,普通人根本就做不出來。不過這又如何?他還不是被將軍您給輕而易舉的擊落了,我……”
賈科列夫說到這裡,聲音變得越來越小,因為他發現在他的對面,無論是楚思南還是緬因斯基,他們的臉色都變得越來越難看。
“完啦!”賈科列夫到此時才發現問題,懦弱的他被楚思南一個輕鬆的手段,就詐出了一切。毫無疑問,他剛才所說的那番話,就表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在楚思南遇險的時候,甚至於遇險的整個過程中,他都在作壁上觀。
“說啊,怎麼不說了?”楚思南邁步走到賈科列夫的身邊,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說得很精彩嘛,我喜歡聽,繼續說下去。”
賈科列夫面無血色的杵在那裡,整個人就像是吃了老鼠藥的耗子,來回不停地打著擺子。尤其讓人替他感到羞恥的是,在他的腳下,正有一灘水跡在不斷的蔓延擴散。
“怎麼,你不想說了嗎?”楚思南鄙夷的瞄了他一眼,乾咳一聲說道,“那好,那我來問你,你只需要如實地回答就好了。”
賈科列夫慌不迭的點著頭,哦,或許這個動作還是他在打擺子。
“四等軍事委員賈科列夫同志。”楚思南陡的提高聲音,大聲說道。“我英勇紅軍計程車官作戰條例規定,懦弱怯敵。畏危不前甚至臨陣退縮者,應該如何處理?!”
“槍,槍決……”賈科列夫顫聲回答道
“很好,”楚思南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繼續說道,“那消極戰鬥、遺怠戰機並給協同部隊造成不必要損失的,又應該如何處理?”
“罪。罪同叛國,槍決,親屬,親屬列為黑籍,流放勞役……”賈科列夫說到這裡,突然癱跪在了地上。他一把抱住楚思南地大腿,哭聲喊道,“將軍。這,這不是我的主意,是他,都是他,是他強迫我這麼做地。”
賈科列夫果然是好“膽色”,他在第一時間就把緬因斯基給出賣了。他渾身都幾乎匍匐在了楚思南的腳下,唯有那支筆直指向緬因斯基地胳膊還堅強有力。
楚思南得到了自己想要得東西,他冷冷一笑,伸腿把賈科列夫踢到一邊,然後看著緬因斯基說道:“緬因斯基上校,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哼,我有什麼話要說?我自始至終都是在服從將軍您的命令而已,”緬因斯基站起身來,鄙夷的看了賈科列夫一眼,然後淡淡地說道,“將軍有言在先,讓我負責疏散傷員,我這麼做只是在遵命行事而已,難道這也有什麼錯嗎?”
楚思南心中暗罵,看不出這個豬頭還有些腦子,他把自己之前所說的話拿出來較真,這明顯是之前就想好的了。
“噢?這麼說賈科列夫同志是誣陷你嘍?”楚思南不慌不忙得說道。
“他,他,他說慌,他是在妄圖逃避責任,逃脫蘇維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