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末日的來臨,但也可能會敲響那些在地球上橫行霸道的活死人的喪鐘。我請求你,思維開闊一些,從頭至尾地把它們讀一遍。如果你有任何新線索的話,你就補充進去,因為所有細節都很重要。你一直在用留聲機記錄你的日記,已經記錄了各種奇怪的事情,不是嗎?那麼等我們見面的時候,我們應該重新再過一遍。”
然後,他開始做動身的準備,並立刻驅車前往利物浦大街。而我則趕往帕丁頓。在我到達十五分鐘後,火車抵達進站了。
在站臺出口處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去之後,我開始感到有些不安,擔心錯過了我的客人。這時一個長相甜美、秀氣的姑娘朝我走來。她很快掃了我一眼,問道:“是謝瓦爾德醫生嗎?”
“你就是哈克爾太太吧?”我馬上應道。
她伸出了自己的手。“我是從可憐的露茜對你的描述中認出你來的。但是……”她突然停下來,一抹紅暈浮上臉頰。
不知怎麼,我的臉也有些發燙,這倒讓我們都放鬆了,彼此心照不宣。我幫她拿行李,行李中還有一臺打字機。我發了一封電報給我的管家,讓他立即為哈克爾夫人收拾好起居室和臥室。然後,我們坐地鐵到了芬森其大街。我們按時到達我的醫院。當然,她也知道這個地方是一個精神病院,但當我們進門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戰慄了一下。
她對我說她想盡快到書房來找我,因為她有很多事情要告訴我。所以我現在正在等她,並且同時在我自己的留聲機上做了錄音記錄。目前為止,我還沒時間去看範·黑爾辛給我的那些日記,儘管它們現在就攤在我面前。我得給她找一些感興趣的事情去做,這樣我就有機會去讀那些日記了。她可能還不知道,時間對我們而言是多麼珍貴。她也許也不知道,我們面臨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任務。我必須要小心點,別嚇著她。她來了!
米娜·哈克爾的日記
9月29日
我梳洗一番之後,便下樓去謝瓦爾德醫生的書房。進門之前我停住了,因為我好像聽到他正在跟誰說著話。但是他曾對我說讓我儘快去,於是我敲了敲門。
“進來。”他在裡面應道。我走了進去。
令我吃驚的是,屋裡並沒有其他人,他一個人坐在裡面。在他對面的桌子上,放著一樣東西,看它的樣子,我馬上判斷出那是一臺留聲機。我還從來沒見過留聲機呢,所以對它很感興趣。
“希望沒有讓你久等。”我說,“因為我在門外的時候聽到你在講話,我還以為有別人跟你在一起呢。”
“哦,”他笑了笑回答道,“我只是在錄日記。”
“你的日記?”我吃驚地問。
“是的,”他回答道,“我把日記錄到這裡面。”
我興奮地脫口而出:“哎呀,它比速記還厲害!你能放給我聽聽嗎?”
“當然可以,”他毫不猶豫地回答。隨後,他站了起來,拿起了唱針準備播放。忽然,他頓了一下,面露難色。
“事實是,”他有點尷尬地說,“我在裡面只錄了日記,這些日記完全是——幾乎完全——是我自己的事情,這可能會有點尷尬——那是,我的意思是——”他說不下去了。
我試圖讓他擺脫困窘的局面,於是說:“你一直都在幫忙照顧可憐的露茜,直到她生命最後一刻。讓我聽聽她是怎麼死的。我會非常感激,她是我非常非常親近的朋友。”
令我吃驚的是,他臉上露出受驚嚇的表情,回答道:“告訴你她的死?絕對不可以!”
“為什麼不行?”我嚴肅地問,心裡感覺很不舒服。他又停頓了一下,看得出來,他正想編個理由。最後,他咕噥著說:“你瞧,我並不知道該怎麼把日記的某個特別章節放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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