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更換的新箋文應該是昭明典座的手筆,原來沈珺和昭明典座是朋友,至於昭明典座為什麼會這麼做,沈珺說他也不清楚。
徐婉懶得管那箋文的內容,她嚴重懷疑,是昭明典座故意整她,三本佛經,她得抄一年,所以乾脆不抄了。
這天布政司都事家的太太郎氏到徐家串門,郎氏是蘇麗娟的母親,兩家毗鄰而居,蘇麗娟未出閣以前,徐婉經常去蘇家,跟著蘇姐姐學刺繡,蘇太太做得一手可口的豌豆黃,徐婉最喜歡吃了,每一次蘇太太還給她包一份帶回家,後面蘇姐姐出嫁後,徐婉去得就少了。碧荷來請她去花廳陪蘇伯母說話,徐婉還詫異,這麼冷的天,蘇伯母居然有空來串門?
花廳裡,蘇太太和張氏相談甚歡,徐婉走進花廳,向蘇太太行禮,蘇太太親切的扶起徐婉,笑道:‘婉兒出落得越發精緻了,乍一看還以為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呢!’
徐婉順勢挽著蘇太太,‘蘇伯母是喜歡婉兒才會這麼說,婉兒還覺得蘇伯母同那瑤池聖地的西王母娘娘一樣慈祥神威呢!’
蘇太太聞言笑得合不攏嘴:‘看看這小嘴,真是人美嘴甜心善的小仙女,徐太太,你有福了,女兒如此淑慧孝順。’
女兒行事大方得體,張氏有與榮焉,但還是笑著謙虛道:‘蘇太太快別誇她了,她就一張嘴哄人高興,那裡比得上麗娟那丫頭,出閣前就不說了,端莊秀麗,現在成了親,更是穩重賢淑了,還是蘇太太有福氣。’
聽得這話,蘇太太的笑容卻有一絲勉強,徐婉心裡咯噔一下,忙問道蘇太太:‘蘇伯母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蘇太太眼眶瞬間泛紅:‘是你蘇姐姐,她現在處境艱難,我這個做母親的是看著在眼裡,急在心裡啊。’蘇太太聲音哽咽,卻還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
原來自從蘇麗娟的夫君溫大爺納了表妹貴妾後,就一心一意和貴妾恩愛,不在踏入正房一步,蘇麗娟驕傲自愛,做不出做小伏低哄夫君那一套,久而久之,夫妻兩關係越發冷淡。上個月貴妾診出喜脈,更是輝煌得意,完全不把蘇麗娟這個正房放在眼裡,前幾日蘇太太去看外孫女,午膳時間,廚房居然沒能安排出膳食,大丫鬟去廚房一問,竟是貴妾一會兒要喝乳鴿牛乳湯,一會要吃燕窩燉雪蛤,廚房忙得沒有多餘的灶臺給正房準備膳食。
蘇太太氣得當場找去廚房理論,沒想到那貴妾倒是來的快,一面賭咒發誓她不知情,一面哭著給蘇太太道歉,又說去正房蘇麗娟面前請罪受罰,情緒波動下,竟然動了胎氣。最後的最後自然是罪也沒請、罰也沒受,溫大爺還責怪蘇麗娟小題大做,縱容母親挑事,有意刁難那貴妾,若不是溫老太太攔著,溫大爺休妻的話恐怕都說出來了。
蘇太太強忍的眼淚最終還是落下,她顧不得擦乾眼淚,緊緊拉著徐婉的手:‘我在家轉輾反側,心焦氣鬱,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來麻煩婉兒,伯母求求你,婉兒你一向與你蘇姐姐親厚,你去勸勸你蘇姐姐,讓她低個頭,服個軟,只要能籠絡住溫大爺的心,那表妹貴妾就壓不到你蘇姐姐頭上。’
徐婉聽完一股火氣直衝天靈蓋,難怪蘇姐姐日子艱難,丈夫靠不住,孃家母親還拎不清,這事是低個頭服個軟就能安生的嗎?她一個親家岳母跑人家廚房去鬧,身份呢?矜貴呢?
徐婉恨不得撬開蘇伯母的腦袋,看看她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徐婉看了母親一眼,母親張著嘴一臉錯愕,顯然張氏也沒想到蘇太太行事這麼沒有章法,不是說後宅如官場,官場鬥爭似無硝煙的戰場麼?郎氏作為布政司都事的太太,這麼單純?
母子倆心有靈犀的將蘇太太鄙視了一番,隨後張氏掩飾性的低咳了一聲勸道:‘蘇太太別傷心了,婉兒和麗娟情同姐妹,若是麗娟需要,婉兒走一趟也無妨,就是不知婉兒的開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