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目的都只在於讓程家家破人亡,他們會像七年前那樣,單單為了折磨獄中的父親,就把母親囚禁起來。現在,也會單單為了折磨他,就把喬忍……
程惜不敢想,把手機丟給小張。小張遲疑著接了電話,“喂?”
“……”這不是他的聲音,喬忍抓著手機問:“小張嗎?我找程惜。”
“喬——”小張顯然也拿不準那邊有沒有人在監聽,改口問道,“請問您哪位?”
“哪位?”喬忍的手心都冒出冷汗了,心裡的不安漸漸上湧,她沒注意到聽見她說了“程惜”二字之後走進病房的鐘夜,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是喬忍,你他媽耳聾了嗎?”
小張瞠目,看向程惜,程惜示意他去旁邊無人的角落,開啟揚聲器。
“程惜在哪?我要找他。”程惜一聽見她的聲音就皺了眉,他之前跟林奎奎說的話,她沒轉告給喬忍?
“先生他在開會。”
“那我問你,”喬忍的聲音開始顫抖,直覺讓她的心開始慢慢墜落,拼命使得聲音平靜再平靜,“他跟王安黛……訂婚的事,是怎麼回事?”
小張又看向程惜,程惜冷著臉轉過身去,她聲音裡的顫抖,他怎麼會聽不出來?這事情,開始脫離了控制。
小張知道先生的意思,一咬牙,答她:“就是那麼回事,他們要訂婚了,等先生回去就舉辦宴會。如果喬小姐想祝福他們,我幫你轉————喂?”
喬忍手中的手機落在地上,又慌忙撿起來看了一下號碼,她的心從緩慢地墜落變為狠狠一沉,沉入無止境的深淵。
連帶著她整個人,彷彿也踩錯了樓梯一般,直直地滾落下去,再也站不起來。
那是他的號碼,電視上、網頁上、新聞裡,全都是他,眼淚砸在手背上還是熱的,她沒有睡著,她醒著,一切都是真的。
另一邊,程惜收起手機,胸口的劇痛那麼強烈,簡直不能呼吸,他說:“給我訂機票,回國。”
喬忍踉蹌著撲到門邊,又被鍾夜拉回去,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問:“你跟程惜很熟?”
“我要離開,我要離開。”她嘴裡喃喃著這句話,想起什麼,用最後殘存的理智從桌上拿了錢包裝進口袋裡。喬忍掙開鍾夜的手,去扭開門把。
鍾夜一把把她拽回床上,“你回來!爺問你是不是跟程惜很熟?他喜歡你嗎?”
喬忍睜著大大的眼睛,任由眼淚從眼角一串串滑落,“你是在問我,太陽會從西邊升起嗎?你是在問我,地球是繞著月亮在轉的嗎?”
“瘋女人。”鍾夜出了病房,讓手下人守著房門。
喬母在這時提著水果和早餐回來,見喬忍躺在床上,被子也沒蓋,臉上淚痕重重。
她扔下水果,“死小孩,你這是怎麼了?”
“媽,你能回家幫我把那本畫冊拿過來嗎?”喬忍看著天花板說,“我好想看。”
“你先把早餐吃了。”喬母開啟食盒。
“媽,我好想看。”
喬母嘆了口氣,“知道啦,那也是程惜畫的吧,看把你給寶貝的。”
“媽,對不起,我總是長不大,讓你擔心了二十幾年。”
“媽,對不起。”
喬忍側過身,把臉埋在被子裡。喬母知道她上次抑鬱症復發還沒過去,也沒說什麼,默默抹了把淚,說:“好啦,我回家幫你帶畫冊,你聽話,把早餐吃了。”
“好。”
喬忍聽見她關了房門出去,起身把床邊那本小畫冊也裝進口袋裡,開啟門,卻被門外的“保鏢”推回來。
房門重新關上,喬忍使勁拍著門,哭到喘不過氣來,“讓我出去,我求你,我要離開。”
她的聲音虛弱而無力,意識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