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自己,伸手移下護目鏡,自言自語說了句:“回去打飛機。”
回到家的時候,張小飛剛剛做好宵夜,見他回來,非常心虛地掛起一個假笑:“師父您回來啦來來來吃宵夜沒什麼事我先下去睡覺了晚安!”
說完這一堆就想走,然而紀冉冷冷的一句“東西交出來”,就令他站住了。
他僵硬著表情,眼神不停往上飄:“什麼東西啊師父?”
紀冉僅僅是掃了他一眼,直接走過他身邊往沙發上一坐,架起了腿,重複了一遍:“東西交出來。”
知道這下逃不掉了,張小飛在原地磨蹭了半天才走了過去,從兜裡掏出什麼東西,張開手,手心裡是一個銅色鈴鐺。
紀冉拿著遙控器換臺,也不看他:“說話。”
張小飛:“地縛靈,死了一個星期。”
“死因。”
張小飛看著手裡的鈴鐺,說:“失戀,衝出馬路被車撞到。出事的時候隱形眼鏡掉在那裡,她不知道自己死了,無意識地一直留在原地找……”
說到這裡,他欲言又止了,紀冉皺了皺眉看他:“然後呢?”
“然後然後然後……”
張小飛糾結了,組織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把“然後就在路邊釣凱子有上鉤的就讓人去馬路中間幫她撿隱形眼鏡”這段話用更委婉的說法說出來。
聽他然後了半天,紀冉終於忍不住幫他說下去:“碰到過路陽氣弱的男人,她還會主動搭訕,要是哪個意志不堅定被她趁虛而入,就跑車輪底下幫她找隱形眼鏡去了,對吧?”
張小飛“呵呵呵”笑得特尷尬,紀冉瞥了他一眼不理會,自顧點了根菸看電視。
見紀冉沒理他,張小飛想了想又說:“師父,你記得你說過……意外身亡的地縛靈剛開始都身不由己,很多時候做出一些事都不是他們願意,對付他們,是要用溫和點的辦法讓他們接受自己死亡的現實,否則會適得其反……”
說完他心虛地看了眼紀冉,紀冉盯著電視裡的娛樂節目,冷冷說:“我講過的話用得著你重複一遍給我聽?我看起來老年痴呆?”
“師父我錯了!”
“廢話少說到底想說什麼?”
張小飛:“師父你看,你到時候能不能幫她跟地府求情……”
“單指倒立四個小時。”
“咦??”
“明天之前別讓我看到你。”說完這句話,紀冉冷豔高貴地起身往自己臥室走。
孤獨地伸出挽留的手,張小飛抱著必死的決心開口了:“那求情的事呢?”
紀冉聞言,突然就站住了,回過頭時,他用一種特別陰森特別詭異的笑容盯著張小飛,說了四個字:“日後再說。”
整整頓了三秒鐘,那之後反應過來的張小飛直接捂住自己屁股以光速逃了出去——師父的臉看起來好慾求不滿是怎麼回事不要回頭不要回頭趕緊走!
而確實很上火的紀大帥哥,在成功嚇跑了張小飛同學後,就自己邊喝著罐裝啤酒邊走到臥室陽臺準備空虛寂寞冷地看看風景。
然而他怎麼也沒想到,他一出去,就看到新鄰居柯先生——正俯在隔壁陽臺的欄杆上,抽菸。
21捕蟬
紀冉走出陽臺剛的時候,隔壁陽臺那位深沉君也不知道已經在那站了多久,正垂著視線,望著13層以下的夜景。整個人顯得冷漠剛硬,他俯瞰此時下方路面上的被縮成芝麻大小的車子,那種感覺,就像正看著沙丘裡的螻蟻。
聽到動靜他轉過頭來,看到了紀冉,不過紀冉並未看他,而是背靠著自家陽臺欄杆站著,自顧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酒。
柯冕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他的喉結因為吞嚥的動作上下滾動,默默把視線移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