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臉:“還沒睡?”
聽到他說話,紀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因為心情不佳,面對一個這麼沒營養的問題似乎已經懶得給予任何吐槽,反而一揚手拋了一罐啤酒過去。
伸手輕易接住,柯冕也並未客氣,開啟易拉環釋放出氣泡升起升起的聲音,喝了一口。
世界其實很喧囂,愛沒話找話說的人太多,偏偏這倆人接下來誰也沒有說話。任由晚風徐徐地吹,一個繼續看著底下的風景,一個盯著自家陽臺的拉門,長時間的沉默似乎並未令這個氣氛顯得尷尬。
也許恰好彼此都不是多話的人,他們自然而然或者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或者只是藉此機會把腦子放空,再偶爾喝一口啤酒。
後來是柯冕先開口的:“租金我上午匯給你了。”
紀冉揚了揚眉,答了句:“沒有。”
說完再看柯冕頗有些意外的表情,他只是淡漠地用下巴點了點柯冕手邊那包煙煙。
在接過柯冕拋過來的煙和打火機之後,他點了一根,享受完第一口,才轉過身面向外面。
手臂隨性地搭在欄杆上,夾煙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撓了撓自己眉毛,突然偏頭從手臂露出眼睛,看向隔壁陽臺的男人:“簡訊收到了,還沒有看。”
柯冕楞了下,大概是有些無奈,再看那雙此刻正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眸,直視它,眼中帶著笑意:“有空記得看。”
“有空再說吧。”這麼說著,紀冉收回視線,把手伸到外面在半空中彈了彈菸灰。紀大帥哥又自顧抽了幾口煙,見柯冕沒再說話,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偏頭看他,“喂。”
“嗯?”
紀冉問了:“之前那個不是你表弟吧?”
這個問題在此時顯然有些突兀,柯冕頓了頓,看著對方,似乎想從對方的表情細節裡找出什麼端倪,可惜紀冉沒什麼表情,於是他實話回答了句:“不是。”
聞言,紀冉瞭然地點了點頭,朝他一揮手,便轉身要回屋裡去。
見他就這麼要走,柯冕提醒了句:“我的打火機。”
“送我了。”只留下這句話,紀冉看也不看他一眼,回到臥室,順手關上陽臺門。
——原來不是亂倫嘛。
這麼想著,他爬上了床拉上被子就睡。
而被搶劫了打火機還獨自一人被留在外面的柯冕同志,看著隔壁那個被關上的陽臺拉門,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悶聲笑了笑,也回屋裡去了。
…………………………………………………………………………………………………………
次日,紀冉一早就被張小飛同志叫起來了,原因是有客人。
事實上幹他們這一行的,運氣不好的時候三四天沒生意都是正常的,有時候就算有活幹也可能是虧本生意,比如那些有危害性的孤魂野鬼,他們有時剛好碰到了又不得不幹。
這是很虧的,就好像昨晚張小飛收的那個女鬼吧,當時用了一個金鈴,而金鈴從易叔那進貨一個是500大元,坑爹的是還不能重複使用,非常不環保。
就不提天價的符咒套餐了,反正紀冉平日裡要收費很高才能勉強維持不虧本。生活艱難,照這樣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攢夠一筆退休金。
說回昨晚那單,沒報酬,也就是說這個月無緣無故又虧了500。
在這樣的情況下,紀冉當然是大公無私地默默把帳記在張小飛頭上。
今天的客人是個玩具工廠廠長,四十多歲的地中海大叔,臉上有很多黑痣,兩個大眼袋,穿著寬鬆的老式西服套裝,他坐在辦公桌前,神秘兮兮地告訴紀冉:“我們工廠有妖怪。”
紀冉手裡握著滑鼠,眼睛本來盯著電腦上的騰訊新聞,聽到有妖怪才看向那大叔,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