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妹妹想起那次的中秋夜宴來了麼?”她的心裡同樣想起來了,想起以為將成為太子妃人選與李青蕾爭相打扮,沒想到一生的良人卻是隱在陰影之處的四殿下,反倒成了皇后。
“姐姐猜得對,上次啊,就是在中秋宴會上被劉珏找到了,他氣得很,都找了我大半年了才知道我是誰。”阿蘿眸光發亮,笑語嫣然。
顧天琳停下了腳步,伸手拉住了阿蘿的手道:“妹妹,你不知道你現在這一笑是何等動人,唉,一直為王上不值,沒想到,那麼早的時候你心裡就有了平南王了。我猜,你想起王上時必沒有這樣的神情。”她眼中的阿蘿臉上閃動著一種喜悅,發自內心的喜悅,她瞭解,這是想起心上人的那種情不自禁流露的笑意,直達眼睛深處。只看著阿蘿的眼睛,就知道她必然是沉浸在愛意中的女人。
阿蘿怔住,是嗎?那個時候就喜歡上了劉珏嗎?她漾出更深的笑意,羞澀地說道:“不瞞姐姐,我真的不知,竟似沒有去想過與情愛。我的心思,那時,不在這裡。”
顧天琳宛爾一笑:“所以姐姐才會嫉妒,你無心卻能得到真愛……”
“姐姐不用煩惱,有句話阿蘿一直想說,這個世界一直是男人的世界,愛與不愛似乎都是由得男子做主。然而,我知道有句話叫:男追子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若是心裡喜歡何妨拋棄了那些世俗成見,去大膽喜歡?要知道,幸福是自已的,不是給別人看的。”阿蘿正經地盯著顧天琳,“等待久了,人會累,心會倦,姐姐好好考慮一番吧。雖說阿蘿一直是自然而然的得到再付出,可是卻知道兩個人的愛情其實並不純粹,用點小招術也未償不可。”
顧天琳吃驚的用手捂住嘴,天啦,青蘿公主在勸她不顧婦德,拋棄了端莊去求王上歡愛嗎?說出這般大膽之言實在不象是相府千金的出身呢。
阿蘿低聲笑了:“姐姐不必吃驚了,實話給你說了吧,阿蘿想法異於常人,劉珏若是還娶妾室,阿蘿便棄他而去。”
顧天琳又是一驚,在她的思想裡就從沒想過夫郎只娶她一人。最好的打算只是多得寵愛罷了。聞言吃吃笑了,附耳說道:“平南王若是知道,不知會氣惱成什麼樣呢。”
兩人相視笑了起來。邁進了宴會。
宮侍傳報道:“皇后駕到!公主駕到!”
兩人坐好,百官女眷跪伏請安:“皇后娘娘千歲,公主千歲!”
顧天琳笑道:“平身吧,今日只是大家高興,見見咱們的青蘿公主,不必拘禮了。”
“謝娘娘!”
女眷們起身歸位,阿蘿感覺下面射來道道目光。不禁又笑了,上一回的夜宴吹了支平平常常的笛,前寧王廢后評她姿色尋常,才疏藝淺,想來參加過中秋夜宴的女眷們這回真的會吃驚了。
明珠以清王妃身份出席,她瞪大了雙眼瞧著主位上的青蘿,半響方明白劉鑑道到時就知道了是什麼意思。形容不出來的美麗。青蘿公主身上有種獨特的氣質。不似王家的高貴,卻又另有一番氣度,甚至遠勝於坐在她旁邊的顧皇后。她驚歎地發現青蘿的眼睛與自已很是相象,身材也差不多,腦中隱隱浮上一個主意。
她早來耳中已零碎聽到眾女眷議論這位公主無甚才藝,想起自已的舞姿,起了好勝之心,嬌聲說道:“臣妾清王妃明珠,第一次聞見公主天顏,聽聞王府側妃乃公主胞姐,琴藝不凡,斗膽肯請公主能否撫琴一曲。”
顧天琳只知李青蕾與自已都擅琴藝,青蘿善笛,卻不知她也撫琴,也起了好奇之心。眼睛看向阿蘿卻帶問詢之意。
阿蘿心思一動,想起為顧天琳默寫的《長門怨》,便低聲笑道:“姐姐可得好好聽了這一曲,詞宴會完了給你。”
說罷離座,伸手調了兩聲琴音,一曲《長門怨》悽悽然從手指中洩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