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將手裡的繡樣丟在了籮裡面,起身迎了出去。
蕭允墨匆忙的見了禮,“母妃,兒臣有話要問母親。”
難得見自己的兒子一臉的焦急和嚴肅,惠妃怔了怔,隨後一揮手,將身側的宮女們全數打發了出去。
“母妃,兒臣問您,範德雍可是母親手下的人。”蕭允墨壓低了聲音急切的問道。
惠妃娘娘的眉尖跳了跳,“你從哪裡知道這個名字的?”
“母親就說是還是不是。”蕭允墨急道。
“是。”惠妃娘娘一咬牙點了點頭。
見自己的母妃點頭了,蕭允墨的臉上刷的一下失了血色,他頹然的後退了幾步,不置信的看著惠妃娘娘:“母妃,您……您竟然……您竟然……”他連說了兩個竟然,後面的話梗在了喉嚨裡面,怎麼也說不出來,他的心底一片的冰冷。渾身都好像在冒著冰渣子一樣。
惠妃娘娘的眸光閃了閃,“看來你是知道了?”
“為何要這麼做?”蕭允墨痛心疾首,他一路上想了很多,腦子裡面卻還是一片亂哄哄的。他想過最壞的事情,那就是這次刺殺的事情是他的母妃安排的。可是他一路都沒想明白為什麼母妃要這麼做。這一次是母妃安排的,那之前的幾次呢?蕭允墨的心頭亂極了。
“你再三忍讓,得來的是什麼?”惠妃娘娘沉下了面容。“你回京,若不是你姨母和洛城替你擋災,你現在是什麼樣子都難說。可是你父皇雖然派人調查了那件事情,卻只說是一個意外,難道他會找人查,本宮不會找人查嗎?儲君之位至今未定,你父皇心底是什麼打算誰都不知道,你還一味的退讓。難道真的要等到別人逼死咱們母子兩個,你才甘心?“
惠妃的一番話讓蕭允墨的臉色一片的鐵青。
“所以母親就設計這一苦肉計?”蕭允墨的唇抖了抖,才顫聲問道。“母親難道就不怕真的射殺兒臣嗎?”
“是,苦肉計是我定下的。”惠妃娘娘直認不諱。“一方面要提醒你父皇一聲,一方面也是推你一把。兒子,不是母親心狠手辣啊,而是咱們的位置由不得咱們不爭啊。兒子。你不要怪母親,要怪只怪你生在帝王家。那箭頭帶著反光面,若是你連這個危險都發現不了,你如何能躲過之後的無數暗箭呢?”
惠妃娘娘說的雖然薄涼,讓蕭允墨聽在耳中,心底十分的不是滋味,但是她說的也沒錯。身在局中,若是連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只怕他就是一完全沒有用的廢子,與其如此,不如早早的落幕。
“可是錦衣衛的秦韶已經查到了範德雍的身上。”蕭允墨沉默了片刻,收斂了自己的心神,寒聲說道。
“母妃既然能安排出這一出,便有辦法將範德雍加在別人的身上。”惠妃娘娘涼涼的問道,“你是如何得知範德雍的?”
“只是無意之中從母親的密信之中看到了這三個字。”蕭允墨沉聲說道,“秦韶這人。母妃覺得如何?”
“是你父皇重用的人,想來也有一點本事吧。”惠妃娘娘想了想說道,“範德雍就是他查到的?”
“是。”蕭允墨點了點頭,“並且他剛才去了定王府。特地說了這件事情,我想他大概知道點什麼所以才故意示警?母妃,他如此是與我們示好還是在試探我們?”
惠妃娘娘略一沉思,“靖國公府雖然如今落寞了一些,但是深受百姓以及北方大營軍兵的愛戴。秦韶的那個位置,雖然是酷吏,倒也不是不重要。他既然能去找你,提一提範德雍的事情。只怕他真的是知道點什麼,這樣的人,若是不能為咱們所用,就一定要剷除掉。以絕後患。”
“那母妃的意思是……”蕭允墨問道。
惠妃娘娘沉默了下去,她在殿裡來回的走了幾圈,秀眉深鎖,“錦衣衛那地方素來都是歸你父皇直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