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會跟著一起過來,還以為你們有什麼呢?”
吉祥氣極,卻不動聲色地淡淡笑道:“當初我見你對傲叔那般無禮,也以為你們有什麼呢!”南宮季雲臉色沉了下來,一雙鳳眼頗為陰沉地睨著吉祥,咬牙道:“你的想象力很豐富,不過若你再這樣說,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吉祥本想問他要對自己如何不客氣,不過眼下她還有事要求他,所以便忍了下來,只道:“只要你不說我,我便不會說你。關於開衣坊的事兒,你覺得怎樣?”
南宮季雲靠到車壁上,抄著手道:“什麼怎樣?你這是求人的態度麼?”吉祥正色道:“我這不是在求你,而是在與你商量,若是你不想好好談,那我便不問你了。”南宮季雲神色緩了緩道:“這事兒,得先跟我母妃商量,我倒是沒什麼意見,不過得她同意才行。”吉祥點頭道:“這是自然,不過你也得幫我說話才行。”南宮季雲道:“要我幫你說話也行,你說幾句好聽的話來我聽聽。”
吉祥白了他一眼,轉頭看窗外去了。透過這幾天臨時性的友好相處,她發現南宮季雲其實是隻徹頭徹尾的紙老虎,嘴裡嚷嚷得厲害,其實殺傷力並不大,當然,除了娶自己這件事兒。
南宮季雲見吉祥不搭理自己,便也不再招惹她,倒不是他心軟了或者突然有君子風度了,而是,早晨起床時吉祥說的那些話,他還沒消化過來,換句話說就是他能理解,但還無法接受,那些話,完全顛覆了他十幾年來對愛情的認識,甚至可以說是徹底摧毀了他這幾年來的堅持。
從他記得事起,便知道皇后生了個可愛的小公主,粉嫩嫩的,肉團團的,很漂亮,漂亮到比自己還漂亮。後來再大些。在皇家宴會上他見到了那個小公主,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她,而且由於她的出現,總愛圍著自己轉的那些怪叔叔怪嬸嬸們,便都去圍著她轉了,不再來摸自己捏自己了,所以他對那個小公主就更喜歡了。再後來,小公主便成了他的小跟班,到哪裡都跟著他,一聲聲的季雲哥哥,彌補了他沒有兄弟姐妹的遺憾,讓他生出了空前的保護欲,讓他覺得凡是好的,都應該是紅兒的,凡是紅兒喜歡的,都應該給她。
再後來,聽戲文裡唱,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他便覺得,那戲文說的就是自己和紅兒,所以,在他和紅兒成長為少男少女後,他便覺得,自己和紅兒理所應當是一對,是天賜的良緣。哪知卻聽父王說起女皇的遺命,南宮家的子孫五代以內不得與秦家聯姻。這不就是戲文裡唱的,於禮法所不容的苦戀麼?於是,壓迫越甚。反抗越甚,就鬧出了他跪了三天三夜的事兒來,然後被他的父王母妃哄著離開了寧國,說是等他以一千兩銀子的本錢賺夠了一萬兩銀子後,便去求皇上把紅兒許配給他,誰知他賺夠了銀子,卻聽到紅兒將要遠嫁大興國的訊息。
於是,他覺得自己被騙了,埋怨他的父王母妃,也恨上了林如風,頭髮發熱地捋走了傳說中的他喜歡的人,想藉此報復他。母妃不是最討厭小戶人家的女兒麼,那麼自己就娶了她,娶了這個衣坊裡的小裁縫,讓母妃也不痛快。可是,他獨獨沒有想過,再爭取一下紅兒,從沒想過要與她私奔,甚至也沒問過她願不願意嫁給自己。
難道真像吉祥說的那樣,那種濃烈的、撕心裂肺的感情,不是愛情?如果那不是愛情,又是什麼?如果那不是愛情,愛情又是什麼?
就在南宮季雲還在被感情問題困擾時。馬車抵達了平王府。
吉祥陪著李寡婦和張少帆去了外院看他們臨時的住處,南宮季雲則有事還要出去,走時與吉祥約好了,晚飯去芷蘭苑吃,順便與王妃商量開衣坊的事兒。
南宮季雲替李寡婦和張少帆準備的臨時住處條件極好,是平王府接待外客用的客房裡等級偏中上的,吉祥將那兩個獨立的小院兒都看了看,心裡便想,其實南宮季雲也並不是那麼的一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