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錢至上的師父就越心急。
因為…含水含電兩千塊啊!
「柯老師,你已經洗十五分鐘了耶。」師父的聲音貼著門板。「啊,我剛剛去跑步,所以今天比較髒啦!」我洗到手指面板都皺了起來。
「男孩子青青菜菜洗一下就很乾淨了啦,快洗完快出來!」
「好好好!很快就好啦!」
我怎麼出去啊?
我一出去,妳好不容易修煉的道行不就毀於一旦了嗎?
有時候我甚至得假裝我在浴室裡泡澡泡到睡著(師傅!我想在浴缸裡睡一下!),或我謊稱我臨時起意要大便(師傅!我這一落屎,不知道要噴多久啊!),將不知為何很想親眼目睹我出浴的師父逼到放棄。
從門縫中確認清場,我才用火燒屁股的速度衝出浴室,一路狂奔回房間著裝。
甫升大四的毛毛狗,暑假一個禮拜總有三天要來找我。為了攢生活費,她在新竹的少年之家擔任短期的國文老師,有時我載她去上班,就在附近隨便找個地方寫小說等她下班。
比起偷偷住在八舍,到了這個階段總算是光明正大住在一起。
對我表面上宣稱準備研究所重考,卻滿腦子寫小說,毛毛狗顯得憂心忡忡。
「公公,你要不要等考上研究所以後再寫呢?」花市,她撈著小金魚。
「我…我先寫完語言再開始準備啦。」我蹲在一旁吃鳥蛋。
「你保證嗎?」她抬胖胖的臉。這陣子又胖了不少。
「嗯,一寫完就開始念。」我把最後一口塞進嘴裡,含糊地說:「一定。」
暑假的尖峰,當地學校輔導課一過,我就必須停止赤身裸體的豪舉。
一大早,四個升國二的家教學生就會拎著早餐,自行拿鑰匙開門進屋,拖鞋劈里啪啦地衝上二樓拍打我房間的門板,大叫:「柯老師起床!柯老師起床!」
總是熬夜寫小說的我,只能在房間裡虛弱地唉唉叫:「你們先做一張測驗卷啊,寫好再叫我起床啊。。。。。。」
等到我蓬頭垢面地開啟門,四個家教學生已經將英文考卷寫好、改好,等著我一邊吃早餐一邊講解。
搞定他們後,我便開始寫小說,他們就在旁邊算數學、寫理化,共享一張大桌子。
「柯老師,你到底在寫什麼啊?」一個小鬼咬著原子筆蓋。
「寫小說啊。」我目不轉睛看著計算機螢幕。
「你會寫小說?」第二個小鬼狐疑。
「我還會大便咧。」
「那你都沒有在準備研究所考試喔?」
「也不算沒有啦,畢竟我是天才,保持有在動腦就行啦。」我胡說八道。
接近中午,這些小鬼就會心滿意足地撤退,而我終於可以好好睡個回籠覺。睡飽了再去租書店看個漫畫,如果毛毛狗正好來找我,就乾脆騎車到竹北看場二輪電影,或是兩個人一起去游泳。
毛毛狗很好笑,她以前是學過游泳的,卻只學會了仰泳就停頓沒學下去,因為她傻呼呼地說:「躺著游泳很舒服啊!」
躺著遊是很舒服啦,但可沒辦法減肥。毛毛狗跟我在一起三年半,被我拖累吃宵夜的壞習慣,漸漸出現北極熊的線條,挑裙子時常常挑到生氣不買。
「毛,我真的不介意啊,胖得很可愛也很OK啦。」
「可是我介意!」
為了毛毛狗的自尊心,我們得展開特訓。
即使我自己的游泳姿勢距離「標準」有一光年的距離(用蛙式的踢腳,配合蝶式的手勢,身體卻詭異地貼近池底滑行、再斜射出水面換氣,堪稱亂遊界裡的翹楚),但為了教毛毛狗最簡單的蛙式,我只好觀察附近的高手是怎麼張手踢腿的,再依樣畫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