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肚子裡被鮑魚塞得太滿,我不介意找個沒人的地方摳喉而嘔。管他什麼鮑魚,自己喜歡吃的才是最美味的。”
老大人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末了說道:“你也是性情中人。”
船體忽然搖曳了一下,兩人手中端著正要開飲的酒歇溢而出,不慎濺到桌案上擺放的一盞長明燈。這種船上的燈都有防風的燈罩,然而燈罩並非全密閉的,點滴酒水闖了進去,船艙室內頓時一片漆黑。
衣袂搓動聲起,是年輕人在衣襟裡側尋找火摺子,但在黑暗之中,忽然響起那老大人的聲音。
“安遠老弟,永遠不要低估京官的力量,哪怕你是皇帝的義弟。”
“嗤——”
火摺子被吹亮,再次點起桌上的長明燈,林杉就見坐在對面的那位老尚書大人雙手捧著酒盞,微微矮下一分,只見老大人面前的桌案一片乾燥,似乎是杯盞中的酒絲毫未撒,倒是自己的盞中酒灑了一大半。
老大人又說道:“風浪來時,我幸而做了些準備,雖是濁酒,灑了也有些可惜,只是你捧著的那盞,我想扶穩也是鞭長莫及。”
“無妨。”年輕人在微愣之後輕鬆說道:“灑了可以再滿上,喝完這壺酒,還可以再去打一壺來。”
“你說得沒錯。”老大人微笑著飲盡盞中酒,沒有再多說什麼。
……
身體偏斜,以自己的半邊臂膀為墊,卸去了墜下院牆時會給臂彎間的莫葉帶去的衝擊力,筆直掉下院牆的林杉立即翻滾半圈,站起身來。
莫葉被他保護得很好,沒有感覺到多少疼痛,然而這個弧度的身形陡轉,對於絲毫沒有武功的她來說,令她最難承受的是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強烈的眩暈感,幾乎讓她嘔出一口酸水。然而她沒有時間休息,就看見林杉的背後,那張巨大的繩網從院牆上傾覆下來!…
正當她驚駭之際,一把急速旋轉著的短刀飛了過來,與那張繩網碰撞後,將繩網攪出了一個大窟窿。雖然那張網沒有全部被毀,但也已喪失了圍捕的功能。
片片繩屑在空中翻飛,慢於那把短刀墜落的速度飄落,攪破繩網的短刀落地後,立插在離林杉不遠的石板地上,莫葉才發現那把是具有一定弧度的。也許那就是它旋轉得那麼快,卻又可以不完全的走直線的原因。
與此同時,幾步外,江潮的身影終於出現。
“林大哥,我送你出去!”
江潮大喝一聲,人已衝了過來。他拔起那把立地的刀,倒過刀柄,居然將其與手中的另外一把短刀合併到了一處。那雙刀合柄後,變成一隻帶有微微弧度的雙刃梭,臂力滲入後,那把梭子刀便直刺蒼穹,旋轉著朝院牆上站著的兩個施網人飛去。
血,如霧一樣散開……
兩名施網人還沒來得及抖開第三張巨大的繩網,胸前的心脈位置便被那梭刀呼嘯掠過。他們原本聚起在周身、遊走於雙臂間、將要攀爬上網繩撐開巨網的勁氣,就在胸前要害被割裂的時候,擠壓著全身的精華從閘口噴湧而出。
兩名施網人一個裡一個外的墜下院牆,他們下墜的姿勢與剛才的林杉有些相像,然而他們再也沒有像林杉那樣站起身的機會。
然而,這兩個人才剛下去,牆樓上立即又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他們所站的位置,與剛才那兩人一致,並且他們在上牆後,立即著手去拾剛才那張還沒來得及展開,現在耷拉在牆頭的繩網。
旋飛的梭子刀在牆頭飛過半圈後,已經回到了站於牆下的江潮手中,他看見又站上牆頭的那兩個人,眉頭微動,平託梭子刀的手再度揚起。
林杉看了牆頭上那兩人的舉動一眼,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急促叫道:“不……”
可他還是晚了一步,“不可”二字只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