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份能獲得所有北籬傳人支援的權力。並沒有時間限制。”阮曠說到這裡,猶豫的頓了頓,然後繼續道:“所以宏道師叔的選擇。是不能算全錯的。”
岑遲沒有立即對阮曠的這種觀點做出否定之辭,反而是點頭表示認同地道:“咱們的這位師叔是二十多年前去的北國,那時候周國雖然還沒倒,卻已是爛到了極點,他那個時候選擇去北邊的確沒有錯。僅憑一個北籬派,是無法扭轉這種帝國覆滅的局勢的,這也是周皇廷自己幾百年積累的劣性到了一個頂端後。到了需要自食惡果的自然之期。”…
岑遲的話雖如此說,阮曠卻能從他肯定的言辭中聽出否定的味道。但阮曠並沒有插言,只等著岑遲繼續說下去。
在首先的一番肯定後,岑遲果然開始了否定的話語,語調驟然變得有些清冷地道:“可是二十幾年過去,周覆昭立,並漸漸有了起色,這到底算是他的師侄強過了他,還是作為第二十一代離子的他根本沒有盡到責任,無所作為?”
阮曠這時倒忽然開了口:“一個人的能力總是有限的。你剛才也說了,一個門派都無法扭轉一個國的覆滅趨勢,那麼只是一個人……”
不等阮曠的話說完,岑遲就出言截道:“按照常理來說,或許是我對這位二十一代離子的評價太急躁了。可是現在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北國王庭內部也已堆積了幾百年的問題,即將步前周的後塵。從相府代皇帝行事,所掌握的一些北國諜探發回的訊息來看,北國王庭現在正在裂而爭權。且不說離子再呆在那兒能有什麼作為,我看他要不撤身回來,很可能會淪為北王庭爭權的工具。”
“我依然是那句話,淪為爭奪私利的工具,這可不是北籬一系一代一代傳下來所秉持的意志。”岑遲說到這裡頓住,緩緩吸了一口氣後,才微沉著聲繼續道:“咱們的那位師叔面對如此境地,不但不退,不但自己甘願走上這條路成為工具,還要挾了北籬下一代離子傳人繼續如此,難道這還沒錯,簡直錯得離譜。”
阮曠皺起了眉頭。
嘆了口氣後,岑遲很快又說道:“我記得北籬一系傳到第十六代時,十六代離子繼承者因為做不出自己的選擇,便誰也沒有選擇。他只是閒雲野鶴遊走於野,學自北籬二十餘載,一生作為卻僅為著書九部,最後將這些心血積累全部送回了十六代北籬代傳長老手裡。這位離子看似什麼也沒有做,卻留下自己的心得,豐滿了門派羽翼,寄望於下一代離子能在合適的時間將這些理想實現,我很佩服這位離子前輩。”
阮曠聞言忽然笑了,說道:“說來奇怪,以前咱們還都在草廬的時候,你和林師弟對那‘遊世九卷’都是吊不起半點興趣,然而時隔許多年後,你們兩個倒都對它評價很高。”
說著說著,他的臉色又變得有些沉重起來,輕嘆了一聲:“幾年前,林師弟回了一趟草廬,便是特地為了它而去。只是很可惜,在林師弟剛把‘遊世九卷’送還時,師父還沒來得及把它置回山下的書齋,草廬就突然遭了大火。你以後要是再想閱讀到它,或許只能找林師弟要,以他的習慣,很可能留了抄本……”
“大火?”在阮曠剛說到草廬著火那句話時。岑遲忽然大驚出聲,失聲道:“師父沒事吧?!”
阮曠聞言看著岑遲凝了凝目光。卻沒有說什麼。
話一出口,岑遲也已回過神來,他臉上現出了一絲窘迫,垂目如自言自語一般說道:“自然無事,否則你也不會還那麼在乎我在那件事情上對他的態度。”
“你走了。隨後我也走了,不久之後林師弟也下山隨王熾遠走北疆,他擔心師父一個人住在大山裡不安全,在很早時就留了人手在山上暗中照顧和保護師父。”阮曠說起這段過往,話語間隱隱渲染了一種惆悵感。似乎是他也不喜歡這種令人憂鬱而又對之無能為力去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