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著淡淡夔紋的面紗。
而現下我正是如此裝扮,用面幕巧妙地隱藏了自己的姿顏。
我自然地將視線超越於他,不禁看向階梯口處的白衣之人,只見他平靜從容的面龐刻時卻然有了一絲漣漪,如同碧波皺水般詩情畫意,再細觀之,才發現這細微的變化竟來自於他那雙一直如深潭般幽澤的眼眸——
先是疑惑,然後緩緩轉為澄明,伴隨而生地便是他的嘴角竟噙出淡淡的笑意來,一時之間,霧端兮浮麗雲妙,幻海兮浩翰生波,我再次神失恍惚……
“既然是這位姑娘的習慣所好,繁複的規矩障礙亦不乏有便通容改之處,不知,店小二意下如何?”一個清澈軟潤的動聽聲音卻然響起,其曼妙悅耳仿若珠玉滑落玉盤,又似細雨拂過青竹,讓人心神俱為之一蕩,我不禁定目視之,竟是那白衣男子,只見他此時正平和地看向之前引導他的短衫店侍,溫文而言道。
他的話音剛落,則有另一清脆的聲音接道,“店小二就按我家公子所說的行事吧。”
我轉眸尋之,卻是先前那清秀逗人的男童,只見刻下他的臉上堆滿了俏皮無邪的笑意,酒窩炫炫,但在迎上白衣男子那似是責怪的目光後,便不禁訕訕地吐了吐舌頭,表情極為純真可愛。
聞畢,那著灰色短衫的店小二即刻流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恭敬神情,只見他側身後退幾步,讓開了一條大道,並躬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附和言道,“這位公子所言極是,姑娘,請!”
我滿腹的不解和疑問,不禁回首看了看雅卿和秦磊,只見他二人亦都是一臉惑色,湘願大廳則又歸於一片靜寂。
訝惑中,那著粗衫的店侍已跑到前方引路,我不明所以地再看向那白衣人,只見他嘴角的笑意竟變濃加深,如沐春風,攸地,我的心中不禁卻然一動,便跟上了那店小二的節奏,抬腳往“蘭坊”的方向行去。
但在越過那白衣男子的身姿之時,我的心跳還是停頓了片刻,四周靜止如夜,只有一股綿長、清冽、乾淨的冰雪氣息縷縷襲入鼻端,如同幽幽之清風,令人深深地陶醉、沉迷,不可自拔……
作者有話要說:
☆、翩婷漫舞
剛跨進“蘭坊”,一種不明的溫馨和熟悉之感便撲面而來,仔細環顧,方才恍然到原來是滿室籠罩浸溢的百合花清香所致。
再審視之,才赫然發現其佈局陳設竟和兩年前光顧之時竟並無甚大改觀,只是南面的窗欞下多了一張條形的墨綠色鏤花紋彩几案,其上則放置了一把與桌案顏色相近的瑤琴,琴身光滑,琴絃錚錚,心中的疑惑不禁猖獗氾濫,便向店小二詢問道,“湘願的雅間是否都如此的佈置和陳設?”
那粗衫店倌自進入“蘭坊”後便滿面惑色,聽到我問,方才正色回神且恭敬地答道:“稟告客官,‘蘭坊’自一年前便不允許我們這些粗使下人隨便進入,平常也只有韓總事才能進行打理和收整,韓總事就是剛才大堂裡服侍那位絕世公子的灰衫男子,小的也是今個兒才清楚,‘蘭坊’不僅配備有古琴,而且,此房間內的茶具和薰香也都是與別的雅間全然不同的。”
“原來如此。”頷首附道,腦海中卻忽然湧出了另外一個疑問,“先前你說‘蘭坊’不再迎入其他的客人,為的是緬懷一個如仙子般超然絕倫的姑娘,你可知…那位姑娘究竟是何人?”
“稟告客官,小的剛來湘願不久,因為湘願的規章制度眾多,所以小的到現在都不太完全熟絡這裡的規矩,只不過剛來之時,曾聽韓總事說‘蘭坊’不迎客人的規定,是東家為了緬記一位絕世美貌的姑娘而特製的,但是那位姑娘具體姓甚名誰,小的到現在都不曾知曉。”
店小二坦坦而答道,但言畢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東西,便謙恭地接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