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謝長青則緩緩地步回了屋裡,門一關上,門雪就被擋在了外頭。
屋裡這時正燒著火牆,自然顯得得暖融融的,阿容也睡得極踏實。
看著阿容靜靜穩穩地睡容,謝長青禁不嘆了口氣,行了幾步坐到床榻邊上,眼神柔柔地看著阿容。許久後伸出手輕觸了觸阿容的臉頰,又是一聲嘆息過後,謝長青輕聲道:“聲聲,你從前好說好事多磨,如今我們也要好事多磨了。”
或許是謝長青的嘆息聲驚醒了阿容,她模模糊糊的在睡夢中咕噥了一聲:“長青,熱……別壓…被子!”
因為阿容唾覺實在不怎麼老實,這些天病著更不能受半點涼,所以謝長青總是壓著她的被角不讓她伸手伸腿出來。
沒想到她睡夢中都念叨著這個,謝長青松了松壓得過緊的被子,笑得一臉溫切,就像是四十度的溫水似的,暖暖地沁人心脾:“沒你這麼不老實,這一手一腳力氣,將來半夜裡豈不是要被我踹床底下去。”
這個暢想讓謝長青覺得挺愉悅,心頭的鬱郁又去了幾分,這時齊大先生也到了門外。
領著齊大先生一塊兒到了偏廳裡坐下,謝長青特慎重地把阿容的安全託付給齊大先生。齊大先生見謝長青這般慎重,自然也肅然起來:“爺,您且安心,容藥令託付到我這兒,必當安全無虞地在連雲山等您回來,誰來也傷不了容藥令半分。”
“勞煩齊大先生了,在我回來前,幹萬不要讓阿空去京城,好好在連雲山養著,京裡難得太平,別受了牽連。”謝長青擔心的還是阿容太過於莽撞,京城裡的事沾上邊就得出問題,何況阿容這脾性,就是個招事兒的。
也因為京裡有周毅山,阿容絕對不是周毅山的對手,好在有齊大先生一路周護,否則謝長青怎麼能捨得了。
“爺,您說的我記住了,也明白因由,爺請放心,京城風浪再大也沾不到連雲山,更沾不到容藥令身上。”齊大先生自然不是一般人,在軍中待這麼多年,處處要和軍中大將打交道,那一個個火爆性子的將軍們在他面前,還不照樣得服帖。
安排啟程的時候是下午,謝長青這時已經在阿容的床榻邊坐了良久,或說幾句話,或只是看著,最後等李同和來請時。謝長青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緊緊握了握阿容的手道:“聲聲,不必等你回連雲山,半道兒上我定追得上來。”
出了門返身關上,謝長青頓了頓身半晌沒動靜,旁人也不敢催促,末了謝長青看著齊大先生低聲道:“聲聲的藥斟酌著用,一路上讓她好好歇著,正好補補覺!”
聞言,齊大先生先是皺眉,他明白謝長青什麼意思,但這違背施藥之人的本心。不過權衡再三,齊大先生也不得不承認這或許是比較妥當的辦法:“是,爺。”
215.求心安與難心安
當謝長青迎看風雪領著連雲山的隊伍走時,周毅山就在驛店的樓上看著,青色的簾子半垂下,正可見外邊兒白雪驕陽分外明媚燦爛。
有時候周毅山也是個心軟的人,謝長青的身體才剛好,正是需要靜養的時候,這一路奔波只怕要虧了身體:“吩咐護送的人多上點心,平郡王不能出差錯。”
“是,皇上。”
做為天下之主,一朝君王,周毅山明白謝長青的重要性:“這天下想要安定,衣食住行是最基本的,身體倒和精神上的健康富足才真正能得出一個太平天下來,要想盛世長安,謝長青和連雲山都得穩住啊!”
心裡這麼想,可週毅山做的盡是讓謝長青和連雲山都不穩的事,由此也可見,知道怎麼做對一點用也沒有,關鍵學是得做對來。而眼下的周毅山麼,無疑是在錯的路上進走越遠了。
“趁著天好,去安排,聯也該歸朝了。”每當用到“聯”這個宇來自稱時,周毅山就覺得像是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