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得誰當家,又正好有阿容,各自角力下她就成了這撿現成便宜的,雖然她一點兒也不覺得便宜。
最後容家的幾位長輩敗興而回,無他,進了宗府的譜那就是皇室子孫,總不能好好的跟皇帝說,這姑娘以後姓容,從宗府的譜裡劃掉吧。想想這事兒,誰都得虧得慌。
幾大家兒除了謝家因為大公主,所以謝長青有封位之外,其他各家是從不賜封號的。當然女兒好賜,可那畢竟是賜,賜和襲有本質上的不同。
進了府裡安排了午飯,本來想請幾位長輩一塊兒用,可他們愣是喊著要走,用了午飯後安排進宮傳訊兒的人也回來了:“爺、夫人,皇上身邊的肯侍衛說了,皇上一應事務都安排妥當了,午後正得空閒,請爺和夫人只管進宮便是。”
這下倆人又面臨一個問題,是帶倆孩子進宮還是讓他們在府裡先待著:“長青,晌午得喂他們,不能把他們倆放府裡,醒了還不得把嗓子哭啞了。”
她這話說得謝長青心疼了,看了搖籃裡眼珠子溜溜轉的倆孩子說:“那就領進宮吧,回頭讓宮裡的嬤嬤先領著就是了。”
於是兩人抱著孩子上了馬車,從大公主府進宮不過片刻間的事兒,馬車開進中門後兩人下了車,立馬就在公公迎了上來:“給平郡王、郡王妃請好了,二位可是來得早,皇上老早就差小的在這兒候著二位了。平郡王、郡王妃這邊請,皇上正在御花園兒裡呢。”
在去往御花園的路上,謝長青不免看了看阿容的神色,卻見阿容面色平靜,多數時都只逗弄著懷裡的青塵,和平日裡沒什麼區別:“聲聲,小心臺階。”
應了謝長青一聲,阿容說:“看著了,倒是你小心柱子,再看著我就得撞柱子上了。我頭回穿這正紅的袍服,怎麼樣看起來像個大燈籠吧。”
這話讓謝長青不由得笑出聲來:“不像,容光照人。”
“你可真能哄騙,我息看著就覺得像一紅包,一看就是那兒揣著好多銀票沒地兒花的,這衣服看著就華麗得很,你再看我滿腦袋的珠翠,跟一首飾鋪子似的。”其實也沒這麼誇張,只是她少有打扮得這麼正式,自己不習慣而已。
就在阿容覺得彆扭的時候,肖校尉從裡頭走了出來,一見阿容和主向長青連忙施禮:“見過平郡王、郡王妃。”
見了熟人阿容就更踏實了:“肖侍衛。”
“早聞說你們要來,皇上已經擺好茶點了,正等著你們呢。”肖校尉著得出來,阿容回京進宮的訊息讓他很激動,甚至有些不知道怎麼動怎麼說話了。
只是有時候肖校尉不免要想,傷都傷了,這時候顯得這麼上心做什麼,倒是埋汰人。雖然他心裡這麼腹誹,可皇帝這一片痴心他還是看在眼裡了,雖然痴心沒用在好處,但也總算沒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
走過幾叢花木,御花園的秋依然燦爛如春時,花草扶疏處處一片崢嶸之意。周毅山坐在園中的賞景亭裡,看著阿容抱著孩子過來,謝長青手裡也抱著一個,這時肖校尉安排來的婆子正要接過孩子。
抬了抬手,周毅山說:“去跟平郡王和郡王妃說,領著孩子過來便是。”
“是,皇上。”
這年頭皇帝的話最大,阿容和謝長青就抱著孩子過來,施過了禮後兩人分別坐下,一時間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各自互相看了良久,最後還是周毅山開口說:“快七個月了吧。”
“回皇上,再過得幾天就七個月了,這是青遲,聲聲抱的是青塵。”謝長青知道讓阿容主動開口說些什麼,她還是會有些芥蒂,所以他率先開了口。
話一說完就見皇帝抬眼過來看,謝長青連忙把青遲往周毅山那邊湊了湊,本是想讓周毅山看得更清楚一些。沒想到周毅山竟很自如地伸出手來把青遲抱了過去,還特溫和地衝青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