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丈!”
“三百丈!”
“兩百丈!”
楊再興發現來的這支隊伍推進的速度極為緩慢,由五千左右的盾牌兵頂在前方,一邊吶喊衝鋒,一邊清理地上的屍體。或拖或拽,或拉或抬,把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向兩旁的山谷下面丟棄,看起來意在清理出一條道路,為下一步的衝鋒掃清障礙。
楊再興冷哼一聲:“哼……縱然清理了腳下的障礙,你們又能去哪裡?躺下來還不是一樣?白做無用功而已!”
當兩軍距離只剩下大約一百五十丈左右的時候,楊再興長槍一招,嘶聲下令:“給我狠狠的射!”
隨著楊再興一聲令下,一千四百弓弩手拉得弓弦如滿月,密集的箭雨如同飛蝗一般傾灑下去。落在韓遂士兵的頭頂,敲擊在盾牌上,墜落在頭盔上,傾灑到鎧甲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猶如暴雨敲打著鍋蓋。
“啊呀……”
“嗚呼……”
衝鋒的西漢軍不時發出慘叫之聲,中箭倒地者此起彼伏,剛剛被清掃乾淨的戰場,片刻間又有三三兩兩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臥倒在山坡上,抱著中箭的部位慘叫哀嚎。
“還射!”
韓遂長槍一招,下令隊伍還射,“敵軍兵力不足,看這箭矢的規模,估計弓兵不超過兩千人,給我狠狠的射回去!”
韓遂一聲令下,四千弓弩手在盾牌兵的掩護之下,在半山坡上紛紛彎弓搭箭,向山坡上的東漢軍還射。
箭矢在空中紛飛,“叮叮噹噹”的聲音此起彼伏,許多弓箭在空中碰撞,攔腰折斷,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墜落。
更多的則是帶著呼嘯的風聲,飛進對方的陣中,或者被擊落在地,或者射在甲冑上,或者射在**之中,讓中箭者慘呼哀嚎,聲震曠野。就連山谷中的飛禽走獸都震驚的四散而走,倉皇逃竄。
當陽橋頭,一時間腥風血雨,蕭蕭的北風之中裹挾著血腥的味道,在整個山谷瀰漫。
東漢軍雖然居高臨下,但弓弩的數量只剩下一千四百張,箭矢也已經不足三萬。韓遂率領的人馬雖然處在不利地形,但弓箭三倍與楊再興,箭矢充足,因此發射起來有恃無恐。
一波互射過去,楊再興身後倒下了七百人左右,而韓遂的部曲中箭倒地者將近兩千人。雖然暫時佔到了便宜,但楊再興知道雙方兵力懸殊,如此兌換下去,兵力差距只能越拉越大。
“刀盾兵居中,長槍兵在左,騎兵在右,隨我衝鋒!”
楊再興長槍一招,雙腿在坐騎腹部狠狠的一夾,縱馬舞槍,一路撥打鵰翎,像離弦之箭般射下了山坡,朝韓遂軍中發起衝鋒。
“殺啊!”
除了一千弓弩兵繼續固守陣地之外,一千五百刀盾手居中,一千長槍兵在左,八百騎兵在右,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踩踏的塵土飛揚,跟隨著楊再興的腳步向山坡下面的敵軍發起了衝鋒。
楊再興手中的長槍舞的燦若梨花,一路遮擋著箭雨,以不可阻擋之勢衝進了韓遂軍中。一杆銀槍上下飛舞,每一槍刺出,必然奪走一人性命。
“咄”的一聲,長槍破甲透胸,中槍者還來不及發出慘叫,就被挑了起來。當做重錘橫掃出去,叮叮噹噹的聲音之中,連續砸到七八人,或者骨骼斷裂,或者腦漿迸流,場面極度血腥。
長槍翻飛,馬蹄如雷。楊再興左右衝突,連刺敵軍兩員偏將,三員校尉於馬下,一頓飯的功夫已經斬殺了一百五十多名韓遂士卒,殺的這支人馬不斷後退,自相踐踏之下又死了許多。
主將如此驍勇,其他將士又豈肯示弱?紛紛舉起手裡的武器,大砍大伐,只殺的人頭滾滾,血流滿坡。剛剛被清掃掉的屍體,再次堆積的密密麻麻。
看到楊再興及麾下的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