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悍不畏死,韓遂膽戰心驚,撥馬欲走。楊再興在亂軍中認出了韓遂,催馬緊追。
“賊將哪裡走?留下人頭!”
楊再興一聲咆哮,如同驚雷,縱馬飛馳,所到之處波開浪裂。
韓遂逃走不及,被一槍刺中後背,自前胸透出,登時被挑下馬來。楊再興翻身下馬割了人頭,懸於馬前,高聲吶喊:“韓遂已經授首,賊眾何不早降?”
韓遂既死,部曲群龍無首,逐漸呈現潰敗之勢。
傳令兵飛騎稟報朱元璋:“啟稟朱公,韓遂死在楊再興槍下,部曲呈現潰敗之勢!”
朱元璋拍案而起,憤憤的道:“這韓遂真是酒囊飯袋,本來沒指望他攻下當陽橋,只是消耗楊再興所部的弓箭與體力,竟然遭到楊再興陣斬,真是無用啊!”
拔出一支令箭,喝道:“傳我命令,鳴金收回韓遂殘部,命魏文通率第二隊強攻當陽橋!務必堅持一個時辰,斬殺敵軍兩千人方可輪換,否則提頭來見!”(未完待續。)
八百九十二 楊家槍傳人
天**曉,東方微微泛出魚肚白。
陣陣秋風吹來,漫山遍野的樹木簌簌作響,彷彿在為這場驚世駭俗的血戰唱起哀歌。
長坂坡上,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殘破的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還未燃盡的火把墜落在地散發著青煙,飄飄渺渺,直上九霄。
負傷的戰馬失去了主人,趴在山坡上發出驚恐的嘶鳴。那些還未嚥氣的屍體不時的發出各種呻。吟,卻也換不回一絲憐憫,沙場上本來就沒有憐憫同情,只有你死我活的殺戮。蒼穹之下飄蕩著肅殺的氣息,以及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這一場鏖戰過後,楊再興手下的將士陣亡了一千八百餘人,換來的結果就是射死斬殺了韓遂率領的七千人,並且陣斬號稱“黃河九曲”的韓遂。這個叱吒雍涼多年,善於隨機應變的狡兔做夢也沒想到會被人在沙場上陣斬。
趁著韓遂殘部撤退,魏文通率領的人馬還沒有掩殺上來之際,楊再興翻身下馬,讓坐騎歇歇四蹄恢復一下體力。
從馬上摘下酒壺,猛烈的灌了幾口,吃一口沾滿沙塵的醃肉幹,對滿身血汙菸灰的將士們道:“弟兄們火速吃口乾糧補充體力,敵軍馬上就殺過來了!粗略的估計一下,咱們已經斬殺了兩萬八千多敵軍,再殺他個萬把人,就是死了也能名垂青史!”
“血戰到底,馬革裹屍!”
九死一生的將士們紛紛從腰間或者馬鞍上解下乾糧、水壺,用最快的速度狼吞虎嚥。西漢軍已經在山坡下列陣,馬上就會發動更加兇猛的衝鋒。留給他們的時間不過也就是吃一個窩頭功夫。
年輕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個十六七歲的年輕隊率正狼吞虎嚥的吃著手裡的蕎麥窩頭。卻由於吃的匆忙,不慎墜落在地。骨碌碌的滾到橋邊,墜落到了滔滔的河水之中。
“唔……”
少年以最快的速度趴在橋上,伸手想要抓住脫手的窩頭,但最終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乾糧隨波逐流,向東而去。腹中卻飢腸轆轆的叫個不停,只能乾嚥唾沫。
“來……吃這個!”楊再興跨前一步,把手裡僅剩的一塊醃肉幹塞到了少年的手裡,“年輕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飽!”
“唔……”
少年眼含熱淚。不停的點頭。醃肉幹塞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流淚。
“少年,哪裡人,叫什麼名字?”楊再興再次灌了一口烈酒,然後丟給身邊的偏將,咋舌問道。
少年抹淚道:“小人郭淮,表字伯濟,太陽陽曲人,今年十六歲。去年慕嶽都督之名前來宛城參軍。後來調撥到了楊將軍麾下效力,現在擔任隊率,手下管著五十號人,只是今天大部分都戰死了。只剩下十三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