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天已大亮,各處門人均已走出住所,他情知不能再漫無目的的四下尋找,沒奈何,只好回了紫青別院,打算運神識再細查一番。
降落在別院石徑之上,走回住處,於院中玉桌旁才坐下,還未及放出神識,忽聽得半空裡風聲有異。
郎飛一驚,不覺抬頭一看,只見正上方落下兩個人來,站著的一個,雖生的相貌平平,其穿著裝扮,卻委實叫人驚歎,頭上戴一頂八寶蟠龍金絲冠,身上穿一件山河地理五嶽四瀆道袍,腳上蹬著一雙藕絲密織玉真凌波履,手上握著一柄紫薇拱合七星排布白玉尺。
應著朝陽望去,但見他道袍上的珠瑙瑪翠熠熠生光,郎飛眯著眼,再往他臂彎裡夾著的那人看去。呀!竟是個大熟人。
“師……師父!”郎飛話還沒說完,卻聽咚的一聲,悟真子被來人一下丟在地面,隨後並向其背部打入一道真元。
悟真子經此一摔,那迷濛的眼光頓時變得清澈了幾分,仰著臉看了看身旁之人,好便似忽然之間飲了醒酒仙方,一個軲轆爬將起來,忙不迭的行禮作揖。“青雲師叔……怎麼是您?”
郎飛也是一愣,一臉驚訝的望了青雲上人一眼,慌忙輕施一禮,道聲:“青雲師叔祖。”
青雲上人瞄了他一眼,點點頭,又將目光轉到悟真子身上,怒道:“悟真師侄,怎麼不能是我?”
悟真子聞說,看了看尚有三分凌亂的衣衫,皺皺眉頭,一臉不解的道:“師叔,師侄不是那個意思,師侄是奇怪,您老人家不在雲霄洞靜修,怎有空到師侄處來了。”
青雲上人一愣,臉上湧現怒色,指定悟真子道:“你這小兔崽子,少給我打馬虎眼,我來幹什麼?我來幹什麼你不知道嗎?”
悟真子眨眨眼,也不敢反駁,只得不明所以的搔搔後腦勺,暗道青雲上人說話有些莫名其妙,難不成是練功時走火入魔,發了羊角風?
青雲上人活了多久,早就成了人精,看他這般模樣,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立時暴怒,指著悟真子的道袍罵道:“你個小兔崽子,你且看看自己衣衫上是什麼?還有你那脖子根兒上,莫不是眼瞎了不認得?”
“嗯?”悟真子低頭看了看前襟,但見灰色道袍上沾滿了溼膩膩的東西,他不由得一怔,將前襟捏起,低著頭嗅了一嗅,但覺有一股刺鼻的臊味。
“這是什麼?”還別說,悟真子竟真不知道是何物,跟那青雲上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片刻,又想起脖根子,不禁拍拍道袍,四下亂翻。
看著悟真子耳根子下方的一拍胭脂印子,郎飛心知肚明,情知事有不諧,這小混蛋轉了轉眼珠子,嘿嘿一笑,翻出一面銅鏡,一面遞給悟真子,一面說道:“師父,我……我想起手頭還有些事,您二老先聊,徒兒失陪片刻。”
說著,又對青雲上人告了罪,一轉身,急匆匆的躲入房間中,再不露頭。
悟真子不明/真相,接過郎飛手裡銅鏡,下意識的斜向脖根兒處一照,但見整個表皮密密麻麻的印滿了胭脂香痕。
“這……”悟真子瞪著一對牛眼,有些不知所措。他只當自己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場極樂春夢,卻不知怎麼真真的撈了一頓香吻。
“小兔崽子,你還有何話說,修為不見長進,這不三不四的道兒道兒倒學了不少,若不是師叔我趕巧路過,此時你還光著屁股躺在怡香院那些女子的閨床上樂不思蜀呢。”
說到這裡,青雲上人又一臉恨恨的冷哼一聲,指著他鼻子罵道:“你說你生平嗜酒如命也就罷了,這眼下怎麼又不學好,沒來由去逛什麼青樓,這十年八載的功夫,修為境界沒見怎麼長,卻先把你師父,我那好師兄的臭毛病學了個通透。”
悟真子被他說的雲裡霧裡,正摸不到東南西北呢,想想前事,只依稀記得喝了郎飛給的那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