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按照他的生活規劃活了下來,他讓他學什麼他就學什麼,他讓考第一他就考第一,他讓他從商他就從商。
他為什麼不肯放過他?
醫院一週前給商滕打過電話,說商昀之出院了,商滕大概能猜到他去了哪裡。
一路猛踩油門,飆車到了郊外。
對於商滕的到來,紀瀾並不意外。
她正給那些盆栽澆水:“你爸在樓上,剛睡下。”
商滕呼吸有點重:“他為什麼來找你?”
小的時候,商滕也奇怪過,為什麼別人的父母恩恩愛愛,自己的父母卻相敬如賓,如同陌生人一樣。
直到再大些,他也就習慣了這種奇怪的設定。
他的家庭氛圍,本身就和別人不同,他也不奢望更多。
紀瀾把肩上的披肩往上扯了扯:“他從醫院出來後,沒地方去,也不敢去找你,擔心你會把他送出國。”
商滕的確說過,如果他再鬧,就把他送去澳洲養病的話。
“我知道你是嚇唬他,但你清楚,你爸那個人,從前就敏感,越是自卑的人,就越是急於表現自己的強大。”
他在暗中做的那些手腳,不過就是想警告商滕,他並沒有老到任他宰割的的地步。
紀瀾自然也不想看到這一幕,丈夫和兒子反目成仇。
她深知自己的丈夫是改不了的,但兒子還是可以聽進去話。
她苦口婆心的勸道:“商滕,他到底也是你的爸爸,就算以前對你再不好,你也不該這樣對他。”
商滕輕笑了下,問她:“我怎樣對他了?”
所有人都說他狠。
人類好像都有個通病,他們永遠只相信傳聞。
甚至連生育他的那個人,也是。
聽到商昀之中風的訊息,商滕連夜買了機票回國,顧完公司還要顧家裡。
一個人扛著所有壓力把被商昀之整垮一半的公司給拉了回來。
到處找關係聯絡國內外最好的醫生給他治病,忙完公司的事情以後直接來醫院,連續半個多月的時間,他都沒有好好睡過一覺。
在外人眼中,卻成了他勢力,眼裡只有錢。
四年沒有回來過一次,得知自己父親生病了,就馬不停蹄的回來把公司搶了。
對於這些,商滕從來沒有解釋過,他懶得解釋。
他不在乎外人怎麼看他,自己問心無愧就行。
他回國後裁掉的那些老員工,除了有一張會拍馬屁的嘴以外,就是空無一物的草包。
當初就是靠著這張會拍馬屁的嘴才被商昀之留在身邊了,公司換主後,商滕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人裁了,商昀之反倒覺得商滕在向自己示威。
矛盾越來越大。
商滕解釋過一次,商昀之不聽,他就懶得再說了。
說再多都只是浪費口舌而已,這個人從以前到現在壓根就沒變過,永遠的以自我為中心。
岑鳶最近和樓下花店的老闆娘關係處的還不錯,每天下午都會在花店坐一會。
她是一個浪漫主義者,因為覺得和前夫的靈魂做不到完全契合,所以毅然決然提出了離婚。
可能是因為都有過一段不算成功的婚姻,在某些方面,她們有很多共同的話題。
老闆娘端了兩杯咖啡出來,一杯遞給岑鳶:“明天會有一批新鮮的黃秋英過來,我給你留一束。”
岑鳶笑著和她道謝。
女人的天性似乎都是八卦,她好奇的問岑鳶:“今天怎麼沒有看到那個帥哥和你一起?”
她說的應該是商滕。
岑鳶吹散熱氣,喝了一小口,沒放糖的美式,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