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寶兒姑娘,直接走向了城西農莊那邊。”
閔安想了又想,再問蓮葉更夫證詞中的細節,蓮葉已經答不上來了。牽扯到案件內容,又是依仗司吏轉述過來的口供,她確實只知這麼多,閔安也不能責怪她什麼,打算找個恰當機會去問問李培南,就此緘默了下來。
蓮葉躊躇站了一會兒,沒聽到閔安繼續問下去,為打破尷尬之狀,她提起其他的話頭。“蕭大人……死在祁連太后家的溫公子手裡,還好小相公當時不在校場上,要不就捱了‘瘟神’的黴頭。”
閔安對蕭知情的死訊沒有多大觸動,低頭軟怏怏地聽著,倒也摸清了個大概。他想著,多虧他走避得急,沒留在紅楓山繼續參賽,蕭知情被溫什刺死,總不能將這樁黴事也落在他頭上,算是他犯下的第三樁案子。
據蓮葉的轉述,再加上後來聽到的侍衛談論,閔安最終了解了事情本末。
逐鹿賽第三天是武力考核,分馬樁鬥鞭和劍術切磋兩項。下午比試劍術時,世子府由聲名大噪的蕭知情出場,對戰祁連家的溫什。上場之前,溫什揚言要報仇,將閔安羞辱他的過錯算在世子府頭上,讓世子府也掉回顏面。兩人持劍擊鬥時,溫什寸步不讓,招招直逼蕭知情前胸。蕭知情使出三招利劍,溫什突然有所提防,將她那三招劍反向施用了一遍,恰巧就能阻擋她的進攻,並且剋制了她的脈門。
溫什一攻得手,精神抖擻,徑直將劍招送出,刺進蕭知情胸口,竟然就這樣了結了她的性命。蕭知情臨死之前,想必心有不甘,睜大眼說了句“君子劍誤我”才倒在校場武臺上。這下變故可捅開了馬蜂窩,攝政王李景卓最先掠起衣襬跑下來,檢視蕭知情的氣脈,待他回頭呵斥溫什恃惡殺人時,溫什已搶了一匹馬衝向霧沉沉的山谷,就此隱沒了身形,即使後面世子府的侍衛隊進去搜查,都沒能找到他的蹤跡。
溫什不知逃向了哪裡,蕭知情的屬從齊齊拔刀對著祁連家隊伍,禁軍營一片譁然,世子李培南調兵彈壓全場,平息所有動盪。他派人進谷繼續搜查,又將禁軍營調遣出來,護送一眾皇親貴族回昌平府。
按照往年的習規,逐鹿賽三天賽事之後,皇親登臨摘星樓祭天祈福,向全城百姓撒發賞錢。下午的武術切磋出了意外,已將祁連太后的好興頭打斷,她本想帶著親眷起駕回宮,卻又經不住幼帝的鬧騰和彭因新一眾官員的勸諫。他們都說,百姓早已等在城樓下,倘若不去祈福,恐怕會失去民心。因此,祁連太后趁著李培南調派人馬護送回程時,又下令擺駕前往摘星樓,去參加兩年一次的盛禮。
李培南聽說閔安犯了案,連忙趕到府衙監房,將閔安接回府,顧不得摘星樓那邊的祈福禮事。
閔安聽蓮葉轉述時,也知道李培南時間緊急,哪能再在自己身上花工夫。他想著就留在廂房裡歇一宿不去打擾時,一襲禮服加身的李培南卻來找他了。
閔安站起身行禮,李培南抓住他的手腕說:“隨我去摘星樓散散心?”
閔安連忙推拒,回道:“罪案之身不得隨處亂走,需聽派衙門的傳令。”
李培南哂道:“誰敢來我府裡拘人?”
“出去後,面對一眾王子宮親,我更是難以儲存顏面。”
李培南想了想個中道理,最後放開了閔安的手腕,吩咐道:“那就好好待著,等我回來。”他轉頭朝世子府前院走去,閔安卻送出了門,一路默不作聲跟隨著。
李培南停步:“還有什麼事?”
“柳玲瓏為何要刺傷公主?”閔安關心的,終究還是案情。
李培南有所準備,因而利索答道:“浮豔女子性情不定,所做之事難以解釋。”
言下之意是“沒道理”。
閔安自然不會相信這番說辭,卻也沒有再問下去。他相信抓住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