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鬚又不多,看你的心性做派,誰都會以為你已經三四十歲了。”
陳昇眉頭一皺,即便在趙進面前他也沒什麼掩飾,趙進又是搖頭,陳昇不拘言笑,性格莊重肅穆,小時候那個整日裡拿著木棍找人比武的胖子,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讓人怎麼也想不到。
“這次咱們兄弟都要去,連曹先生也要去,這邊就留給家裡長輩和周先生看著!”趙進說得鄭重。
陳昇眼睛一眯,肅然說道:“連根本也不要了嗎?沒了這裡,我們什麼都不是!”
“現在誰能拿走徐州?不管誰趁虛而入,咱們回頭就能滅殺了。”趙進先說一句,看到陳昇還要反駁,趙進繼續說道:“清江浦是天下數得著的繁華地方,朝廷地方,官場江湖,不知道多少人緊盯著這邊,如果咱們直接帶著趙字營三千家丁過去大打出手,那直接就是謀反,朝廷立刻會帶領大兵會剿,而且,各處莊子寨子,難道就不要家丁看著了嗎?”
“你不是說?”
“我是說咱們兄弟都要過去,而沒說家丁們都要過去,趙字營的大隊人馬是勢,勢可以壓人逼人,卻不能成事,怎麼能借勢成事,還要我們自己去做,現在的清江浦倒是可以比成當年的徐州,少不得咱們兄弟要真刀真槍的上陣了!”趙進被自己說得豪氣大發。
陳昇點點頭,臉上肅然少了幾分,這才說道:“這樣倒是穩妥。”
“徐州是咱們起家的地方,但向大了說,這徐淮之地都是我們的根本,如果拿不下清江浦,沒有一個安定富庶的腹地後方,呆在徐州又能如何?”
“前些日子你說吉香,現在你倒是把他那些話說出來了,我還記得你說過的,要紮下去做,但不要去說。”陳昇緩聲說道。
趙進苦笑著點頭,所謂諍友應該就是陳昇這樣了,相處的時候未必舒服,可趙進知道,這是最信得過,靠得住的好友兄弟。
第二天,何家莊這邊就有快馬四出,去往有趙字營連隊駐紮的地方,臨時進行調整和輪換,徐家和石家合夥的鐵匠工場也開始檢修兵器甲冑,混編團練巡邏的頻次,還有暗哨江湖人出現也變得密集。
沒什麼人在意趙字營的這個舉動,大家也不覺得這是異常,因為趙字營的一切行動都不是一成不變,經常突然會有變化,開始時候旁觀者緊張,當事人慌亂,都以為要有什麼大事發生,可一次次經歷過才發現,趙字營的日常行為就是如此。
有人暗地嗤笑,說年輕人辦事不穩重,養家丁是要廝殺拼命的,一舉一動都要肅然,結果卻弄成這樣的兒戲,甚至連趙振堂、陳武和董吉科也專門來說過這個事情,說不要亂來。
可趙進一直堅持自己的做法,和夥伴以及長輩們倒是沒什麼隱瞞的,要讓趙字營的家丁習慣這種突然,要讓周圍注意到趙字營的人們習慣這種突然,這樣,趙字營本隊就不會因為突然的敵襲和出動發生混亂,感覺到措手不及,而且周圍那些觀察的人甚至是暗探,也很難從趙字營的日常舉動判斷出趙字營要做什麼。
這個理由一說,大家都很信服,王兆靖更是再給父親王友山的信中提到“趙兄不讀兵書卻知兵法,可見宿慧之說並非無因,又或天縱奇才”,所謂宿慧是佛家語,指的是前世帶來的智慧,用在此處當然只是個比喻,王兆靖估計沒有想到這個詞和趙進之間的聯絡。
因為經常會有無預兆無規律的調動和安排,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卻沒想到一些事在緊鑼密鼓的開動。
臘月二十一這天,在家呆了兩日的汪大剛被父母攆出了家門,本以為要露宿街頭,卻被早就盯著他的內衛隊家丁領回何家莊。
汪家老人說的很明白,你哥哥已經為你做了不少,家裡不欠你什麼了,就不要留在這邊耗費糧食,這份家產和你沒有一點關係,在衛所軍戶家庭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