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停下腳步,已自警覺,急急伏在屋面上,閉住了呼吸,那青衣人四下瞧了一陣,又向前行去,穿過了一個圓門不見。
小素喜一挺身,花蝴蝶似的由屋面上飄落到跨院裡。
趙一絕一提氣,輕飄飄的落在小素喜的身倒,道:“姑娘,那個打燈籠的青衣人,似乎是個會家子。”
小素喜冷冷說道:“是不是會家子,你自己不會看嗎?怎麼事事都要問我一個女孩子。”
趙一絕怔了一怔,道:“姑娘似乎是火氣很大。”
小素喜卻似是未曾聽聞一樣,抬頭瞧了天色,突然飛身而起,姓身法奇塊,起落之間,已經到了正房的門外。
這座書院,是三合頭的房子,兩面廂房,環成一座天井,院中紅磚鋪地,擺滿了盆花,夜色中花氣陣陣,幽香襲人,兩廂中未燃燈火,門窗緊閉,只有正房中選出了燈光,虛掩房門。
小素喜不但身法快速靈巧,而且看上去,似是頗有江湖經驗,在手抓住了門環,右手輕輕推開房門探首向裡面瞧了一眼,舉手對趙一絕一招。
趙一絕輕步行了過來,低聲說道:“什麼事?”
小素喜低聲說道:“新科狀元就坐在那裡,可以把銅鏡、墨玉給我了。”
趙一絕探首向房裡望了一眼,果然瞧到一個二十三四的青衣人端坐在木案前面,案上燒火融融,正在閱讀一本羊皮封套的舊書。
這時,張嵐和李聞天都緩緩步行了過來,探首向房裡窺看。
那青衣人似是看的十分入神,絲毫不知曉室外有人張望。
趙一絕道:“張兄,你認識新科狀元嗎?”
張嵐搖搖頭,道:“沒有見過,但這人看起來,頗有狀元氣度,年紀也正相當。”
李聞天道:“張兄該進去問問他。”
趙一絕伸手從懷中取出墨玉、銅鏡,道:“張大人問過之後,在下就立刻交出銅鏡、墨玉。”
小素喜顰顰柳眉兒,臉上泛現出不悅之色,但她卻強自忍下去,未發作出來。
張嵐沉吟了一陣,閃身而入,他步履輕巧,直走到那青衣人的身後,那青衣人仍未警覺。
張嵐繞過木案,輕輕咳了一聲,道:“閣下可是這一科的新科狀元?”
那青衣人臉上閃掠一抹驚訝之色,但不過一瞬之間,重又恢復了鎮靜,目光轉到張嵐的身上,緩緩說道:“閣下是何許人?”
張嵐目光何等敏銳,眼珠兒轉一轉,已瞧出那羊皮封套的舊書上果然是一種很怪的文字,只覺那文字曲曲轉轉,長短不齊,像是圖畫一般,心中暗道:大約這就是所謂的天竺文了,口裡卻應道:“在下乃京畿總捕張嵐,奉命尋找這一科新狀元的,行落。”
青衣人搖搖頭,接道:“你找錯人了,在下不是。”
張嵐笑接道:“大人,在下自信還有一點眼力,怎麼看,你都很像走失的新科狀元,你如是不願做官,那就別來京應試,俗語說官身不由已,既然你考上了狀元,題名金榜,那就由不得你。天亮後,就是皇賜御宴,掛紅遊街的大日子,你老兄躲在這裡逍遙自在,卻不知急煞了吏部的官吏,和提督府的捕快,在下身為京畿的總捕快,找你老兄的重責大任,自然落在我的肩上,現在,天色不過三更,一切都還來得及,咱們該走了。”他口氣之中,軟裡帶硬,而且很詳細的亮出了身份。
青衣人道:“平遼王的官威,比你京畿提督府如何?”
張嵐淡淡一笑,道:“平遼王位極人臣,但他也不能犯法,我張某人只要有真憑實據,就算龍子龍孫,我也一樣辦他。你老兄是御茶半點的狀元,欽賜聖宴,披紅插花,這是國家的典制,平遼王的官位、實在很大,但他也大不過國家的王法。事情如能順利辦成,在下也不能冒犯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