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正是此時。”郎飛眼神一縮,一把抓出藏在屁股後面的冰鯨鋼鋒,猛運丹田真氣,蓄力於虎口,一抖手將那冰鯨鋼鋒丟擲,直取五色陣盤。
“呲……”冰鯨鋼鋒被郎飛運起十二分的真氣擲出,其速驚人,轉眼便到屏障跟前,尖頭那道噴出一尺長的銀白劍氣輕鬆刺穿屏障,餘勢不減,直往五色陣盤而去。
劍氣距五色陣盤越來越近,兩者距離已不足一尺,此時就算五寶簪能夠射出氣刃,卻也已無力迴天。郎飛心中篤定,不禁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微笑。
“嗯?”笑意忽斂,郎飛一臉震驚的望著冰鯨鋼鋒,就見它直直穿透五色盤身,如刺穿幻影一般飛空而去。接著盤身輪廓竟然蕩起條條波紋,最後漸漸變的模糊,直至消失無蹤。
“不可能?怎可能?”一面銅鏡倏然浮現,接著五色陣盤亦緩緩顯出形影,其方位竟然憑空瞬移了一尺之距。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郎飛望著那面銅鏡吶吶自語。“竟然忘記有地靈鏡相護,冰鯨鋼鋒奈何不得亦實屬正常了,不愧是傳自上古的奇陣,端的玄妙。”
“飛哥兒,你安心比賽,那鋼鋒便交給俺了,若哪個敢手腳不乾淨,朱大爺便給他剁了餵狗。”朱罡列駕著當扈而起,朝大陣之中的郎飛高喊了一嗓子,接著破空離去,直追那沒入高空的冰鯨鋼鋒而去。
郎飛聽呆子所言,心下稍安,仰起頭又觀上空,就見那頭上虛空又恢復如初,仍舊是風輕雲淡,波瀾不驚的模樣,仿若剛才那番景象根本未曾發生一般。
“有地靈鏡相護,此等點狀攻擊實難奏效,卻又哪裡去找遠端範圍攻擊?我這等修為,便是有此手段怕也難以攻破那黃金屏障,難矣,難矣。”一陣無力感湧上心頭,郎飛怔怔的望著天際,一時束手無策。
他在那發呆,這陣內卻起了變化,四方陣壁本為透明,其上竟浮現一道道紋路,待其漸漸成形,放眼看去,南方憑空虛懸一隻朱鳥,北方是墨龜,東方紫蟒,西方秋獅,因地龍之靈難以支配臺下玄玉,故地面並未浮現其形。
郎飛在臺下一陣驚呼聲中回過神來,見及陣內劇變這小子心中一驚,一股不祥之感浮上心頭。
彷彿印證他心中所想,那四方圖形倏然間光芒大作,五種顏色接連閃現,最後在一陣炫目的光芒中竟然塌陷為一個個黑黝黝的洞口,其後分別懸浮出赤羽、龜甲、紫鱗、獅牙四件靈物,其周毫光大放,卻詭異的透不出一絲光亮。
“這是?”郎飛只覺此景眼熟,思索片刻突然想到朱罡列在戰那幽影鬼娃時就是用那幽鋼刃破開空間屏障露出如此一幕。
看著身周場景,鬼小子第一次有了恐懼之感,若不是此地有玄玉石臺所擋,五靈齊出,還不知道會是何等景象。
“唧”隱約間郎飛聽到一聲清脆的長鳴,那南方黝黑洞穴緩緩溢位一縷縷火焰,在那虛空障壁處蜿蜒攀爬,遠遠望去直似一個烈焰翻騰的火輪。
“哇”一個低沉的聲音,與南方相似,北方虛空障壁竟然結了一顆顆菱形的冰晶,錯落有致的點綴在輪盤邊緣。
“嘶”東方卻是一聲輕嘶,其虛空障壁處泛起道道閃電,電流呈絲狀,在虛空緩緩遊弋,紫鱗如蕊,遠觀去直似一朵盛開的紫青花朵。
“吼”秋獅悶吼,一道道風紋爬過虛空,那刻畫的,宛如太古先民的圖騰,又如描繪洪荒神祗臨世,透著古樸與蒼涼。
郎飛突然覺的自己無比渺小,在這等傳承自上古的咆哮之中,他宛如蹣跚學步的娃娃一般,只能仰視那等高貴的存在,謙卑,心裡長存,恭敬,血中烙印。
那是來自氣勢的威壓,郎飛只覺的體內真氣難堪呼叫,精神恍惚虛弱至極,那一個個黑洞彷彿噬人的巨口,眨眼便會將其吞沒。
“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