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粉面小生輕輕一笑,恭敬的請了一禮,道:“小侄成訣子,觀師叔果是個多福之人,還往少時手下留情。”
“你才多福,你們家全都多福。”朱罡列全部領情,對著成訣子就是一通爆喝。
成訣子卻也不惱,依舊笑笑,道:“師叔,且莫再多言,時已不早,你我還是手上見真章,比一番勝負,爭一爭長短吧。”
“你這遭瘟的二刈子,爭勝負可也,論長短你家朱太爺不是仗‘勢’欺人了麼?”那呆子憋了半天竟然迸出如此一番糟粕話。
“死胖子,滿嘴的誑言,今日定不與你善罷干休。”成訣子粉面漲紅,雙手向背後一甩,“噌”的一聲竟然抻出兩柄短匕。
黝黑的刀身上雕著一條扭曲盤桓之物,蛇身而人面,一雙猩紅長蛇如信吐出,直達匕尖,刃翼一排鋸齒彎鉤,內留血槽,遠遠望去直若一條欲擇人而噬的惡蛇,好一雙大凶之兵。
成訣子反手持匕,滿臉恨意的瞪著朱罡列,道:“師叔,弟子有一事苛求。”
朱罡列凝視著成訣子手中利刃,冷哼一聲,道:“何也?”
兩手一錯,墨匕輕刮,成訣子抱胸持匕,冷然道:“無他,只求手中這雙‘惡伏羲’飽飲師叔胸中鮮血。”
話落,成訣子不待朱罡列答話,整個人合身一縱,化作一道掠影襲來,手中雙匕輕擺,刃刺外翻,竟將無色微風颳成一縷縷黑霧飄離。
朱罡列一驚,暗驚此物邪門,觀此景,怕不是什麼好路數,比起以往所見仙刃,更像是一把魔兵,見其詭異,又思及刀匕之利,他哪敢與之近搏,忙腳下一扭,當康變由然踏出,整個人化作一團肉球,彈跳間換做一團白影,再難覓真蹤。
“嘿。”成訣子見其退逃,驀然一聲低喝,腳尖一旋,整個人循影撲出。其勢之疾竟不差朱罡列分毫,說來也是詭異,他盤竄之間如一頭銀鷹翔空,白袍疊亂,迎風招展,卻又無一絲聲響傳出,整個人勢猛聲歇,直若鬼魅一般。
朱罡列逃出幾步回頭來觀,卻見身外不遠緊緊吊著一隻銀鷹,墨匕生寒宛若爪鉤。他心中一驚,慌忙提身形再次縱躍而出。
這兩人一追一逃轉眼圍著玉臺繞了一週,朱罡列得機再觀,見仍是難以擺脫,呆子一時惱自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呲著牙,咧著嘴,腳下急停,瞬時止了形影,轉過身,手在腰間一劃,一把掣出琉璃耙來。
“‘惡伏羲’?大白天的你東嶽廟裡拉二胡,你家朱外公手裡之兵還‘真天蓬’呢。”呆子抓著耙柄,待銀鷹掠來,著勢一掃,兜頭就是一摟。
“鏘”一聲金鐵交接之音,銀鷹身形一滯,側身跳躍而出。原來是成訣子以手中魔兵相架,順勢借力騰過。
二人甫又相視而立,一個持匕虎視眈眈,一個拎耙怒目睜圓,這一個似幽冥鬼將,那一個如嗔怒金剛。短匕漆亮,釘耙玉明。伏羲忿怒是為惡,天蓬妄語假作真。
成訣子拽拽短匕沒膽欺近,朱罡列杵杵釘耙未敢上前,這二人互相無可奈何,只得大眼瞪小眼,一時又僵持起來。
“哼,倒也有幾分本事,且再觀我的手段。幽影鬼,速速出來與我對敵。”對峙無果,成訣子將手中短匕一收,手捻法訣,另一隻手一指輕點在靈獸袋上。
光線一暗,玉臺之上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浮現出一絲陰沉,一道灰褐色雲煙自成訣子腰際緩緩逸出,轉眼落在玉石臺上,盤曲旋繞,漸漸交織成一團灰影。
第九十六章 幽影鬼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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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時,在朱罡列錯愕的目光之中,灰霧濃而忽斂,翻騰收縮間竟變為一粉嫩嬰孩兒,觀其體型應在兩歲大小,頭頂朝天辮,頸掛長命鎖,腳蹬虎頭靴,腕扼雙銀鐲,胸前一方八寶錦絲珠紗兜,上繡童子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