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辦?也不知道船上有大夫沒有……”
薛紛紛胃裡翻江倒海,沒工夫搭理她,轉身又趴過去吐了。
“小姐在這坐會兒,我去問問別的人,若是船上懂醫的便再好不過,說不定還能給您看看。”季夏把一旁的杌子拿來讓她坐下,又交代了一些事宜,這才不放心地離去。
此時子春正在房間給她打點行李妝奩,鶯時去向船上管事人一些事宜,飯飯又去向人借用廚房了,只剩下季夏一人照料。她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薛紛紛正靠著船幫閉目養神,正午烈陽將她裹在一層光暈之中,頭頂髮絲染了一層金色光圈,除卻她眉心皺起的疙瘩,倒是個平靜安詳的光景。
季夏正欲去尋找鶯時,卻在船艏遇見了負手而立的傅容,上前打了聲招呼:“將軍。”
傅容回頭瞧見她,“怎麼沒待在夫人身邊,跑來這兒做什麼?”
這會兒心急,竟然忘了怕他:“小姐剛上船便覺得頭暈,這會兒身子難受得不得了,正在甲板上歇著呢。”
傅容眉頭一蹙,“暈船了?”
季夏頷首,“也不知道船上有沒有懂醫術的,好歹能幫小姐診斷診斷……”
“人呢?”傅容率先走在前頭,一路走到甲板,卻見上面空無一人,哪有薛紛紛的影子。
季夏從後面趕上來,見得此景心頭一慌,快步走到船舷邊上,“小姐小姐”喚了幾聲,甚至還往河水下面瞧了瞧,仍舊找不著人。不過片刻的工夫,已經急紅了眼圈兒,“這,這……方才分明還在這兒的,杌子都在這兒擱著呢……”
傅容四下看了看,不似季夏那般緊張失措,腳下一轉去了薛紛紛的房間,果見裡面船上懨懨地趴了個人,腦袋歪在一旁雙目闔起,模樣痛苦看著可憐兮兮的。
薛紛紛在甲板上等得無趣了便自個兒回了房,想找個端茶遞水的人也沒有,一時間又惱又氣,聽見聲音眼睛睜都不睜,“我看你們越來越不把我放眼裡了,合著我方才跳進水裡也沒人管,活著真沒意思,倒不如死了算了。”
季夏跟在傅容身後進屋,恰好將這番話聽進耳中,撲通一聲跪坐在薛紛紛床邊,“小姐日後可千萬別說這些晦氣話了,您身子好的很,是要長命百歲的人!”
“什麼長命百歲……”她這會兒心情差,看什麼都不順眼,連口氣也跟著消沉。一睜眼正好瞧見床邊站著的人,高大身軀擋住了全部視線,她沿著玄青柿蒂紋道服往上看,目光停在他的胸口處,脖子酸了懶得再抬,“將軍來了。”
傅容坐在床沿將她扶起來,仔細看了看臉色,紅潤臉頰早已褪了血色,連那櫻紅唇瓣也變得蒼白,手腳虛浮無力,平日裡絕不可能如此乖巧地倒在他懷裡,如今卻是連掙扎的力氣也沒有。“既然暈船,怎麼沒早點告訴我?”
薛紛紛縮成一團,方才將肚裡酸水吐得乾乾淨淨,這會兒難受得緊,悔不當初,“我若是知道會這樣,便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上船的……”
門外一陣吵鬧,鶯時躋身進屋,還領了個年約弱冠的少年人,立在門外踟躕不前,從脖子到耳後根暈了一層淺淡紅霞。
不知鶯時從哪找來的人,說對方家裡曾開過醫館,耳濡目染有幾分經驗。
房間本來就小,人一多便擁擠不堪,然而薛紛紛畢竟已為人婦,不好與異性單獨相處,是以房裡除了鶯時外,又留了傅容兩人。
這一番折騰使得薛紛紛原本梳的單螺髻鬆散,金蓮貓睛簪斜斜歪在一旁,被她順手拔了扔在一旁,單看妝容更像個深居閨閣的嬌小姐。
難怪那少年說什麼不肯進屋,形容拘謹地給薛紛紛檢視了情況,立在一旁對傅容道:“令嬡頭暈目眩乃是氣虛所至,體內陰氣積鬱,又有暈船症狀,這兩日好好調養並無大礙,只飲食不可吃大油大葷,應以清淡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