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騎的戰法。
不得不承認,宋人地步兵戰術精妙得讓人難以想象。雖然已經訓練了快三個月,但婁室覺得自己也不過是摸到了所謂的兵法的門檻,離入門還有很長的距離。
“但用來對付楊華這一千多騎兵足夠了!”婁室一想起這半年以來的狼狽,想起從山西到河南的千里大潰,想起先派來的傳令兵眼睛裡的譏諷,心中便有一股怒火熊熊燃燒。
楊華,來嚐嚐你們宋人軍陣的滋味吧!
遠方的風雪中。河東軍地骨笛還在淒厲地吹著。從黑壓壓的騎兵部隊中分出一支人馬,平行著向前推進。
婁室:“終於來了,弓手,架弓搭箭!”
話音剛落,敵人的速度突然加快,平行而來的佇列在白茫茫的雪霧中如一條大蛇猛地一擰,突然殺向婁室軍的左翼。
“不出所料。”婁室連聲大喊,命令左翼的盾牌手和長矛手靠攏,組成嚴密的防線。看到密不透風的長矛陣。他略微有些安心,但還是很自然地喊了一聲:“小心他們地騎射!”
敵人騎兵終於衝到左翼陣前,卻沒有直接衝陣。
轉瞬,瘋狂的敲擊鋪天蓋地而來,震得人骨頭髮酥。馬蹄刨起的積雪在陣前形成一道滾滾惡浪。
一樣不出所料,敵人又不傻子,肯定不會往刺蝟一樣的槍林裡撲。最大的可能是不停射箭,直到步兵混亂為止。對此,婁室早有防備。不但設定了高大的盾牌,軍中僅有的鐵甲也都配備給了長矛手。以河東騎兵手頭騎弓的威力。根本不足以撼動婁室的陣腳。
那麼,就讓他們圍著我的跑下去吧——你們這些兔子!
婁室突然對取得勝利有了些須信心。
可就在這個時候。婁室突然圓瞪雙目,驚奇地叫了一聲:“這是什麼?”
他看見,敵人騎兵跑在最前列地幾隊士兵都用長繩拖著粗大的原木,原木上釘滿了獠牙般地長釘。在風雪中,在瘋狂的衝刺中。那些原木晃悠悠地吊在半空,閃著猙獰的兇光。
剛一衝到陣前。河東騎兵同時鬆手。那幾根巨大的原木呼嘯著飛來,正好砸在盾牌上。
一連串轟隆的巨響傳來。盾牌後地士兵如何承受得著附加了馬力的轟擊。盾牌破碎了,一大片人影如落葉般在空中飄飛。
擊中盾牌地原木並未就此停息。依舊呼嘯著向前滾動,將長矛手卷進其中。
尖銳的倒鉤四開鐵甲,撕開皮肉,帶起了一叢血花。
轉眼,婁室軍地左翼亂成一片。
“放箭,放箭,把敵人射下馬來。”一看形勢不妙,婁室立即下令讓正面的弓手轉向左側,試圖靠射擊穩住陣腳。
可是,他這個方陣新練未久,士兵們之間地配合程度也不高。這一轉身,不斷起不到任何壓制作用,反將正面也弄亂了。弓手們你推我,我久,才有幾支羽箭稀稀疏疏地落到空地上。
“媽的,婁室,漢人的陣不好用。”烏林達泰懊喪地大喊。
這個時候,更讓婁室吃驚的一幕出現了。河東軍這一隊騎兵突然拐了個彎從陣前調頭掠過,一匹接一匹,兩軍之間貼得是如此之近。女真人甚至能夠看到衝在最前面的那幾個蒙古人特有的扁平方臉。
長矛紛紛刺出,卻無一例外地刺中空氣。
“白音寶力格在此,普六茹汗是世界的主人!”一個蒙古人大聲吶喊。
“普六茹汗萬歲!”
雪花和著溼泥在空中瀰漫,眼前開始混沌起來。
實在太快了!蒙古人的騎術的精妙程度超乎婁室的想象。
“前軍小心河東人的騎射!”陷入崩潰的活女大叫。
比羽箭更沉悶的破空聲響起,婁室看見,這群河東騎兵並未彎弓搭箭,而是從背後的皮匣裡抽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