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健身啦?”
然後我聽見她脖子僵硬地發出卡擦的聲響……
我在她爆發的前面一秒迅速地衝回了自己的房間反鎖了門。南湘從被子裡探出一個頭,看見我用背死命地抵著門,氣喘吁吁的樣子,她揉了揉眼睛問我:“你到底欠了黑社會多少錢?”
已
經八點一刻了。在我的房門口守株待兔的唐宛如在留下了最後一句“林簫我要挑斷你的手筋腳筋”之後,不得不出門上課去了。
我回到床邊上坐下來。
南湘從床上爬起來,披著被子去開啟電腦,然後開始放歌。
她回到床上躺下,問我:“你今天早上不是有課嗎?”
我看了看她,隨便編了個理由:“我不舒服,不想去了。”
她也沒多問,從枕頭上方的書架上拿下一本畫冊來開始翻,中途抬起頭,問我可不可以幫她衝一杯咖啡。
我在客廳把咖啡衝好,然後考慮了一下,準備告訴南湘昨天晚上簡溪電話裡那個女人的事情。
我剛走回房間,門口牆上的電話就響了。我有一種預感是簡溪打來的。
這種預感從我開始和他交往開始就一直存在。比如手機有簡訊的聲音,我會突然預感到是他。比如宿舍阿姨說樓下有人找我,我會預感到是他。比如快遞說有我的包裹,我會預感到是他送來的禮物。
每一次都是準確的。
這一次也不例外。
我拿著咖啡呆站了一會,直到南湘“喂喂”地把我喚回神,我才非常不情願地接起了電話,那一聲低低的,有磁性的,同時充滿了明快和清爽的“喂”,的的確確來自簡溪。
在我還沒有想好到底應該怎麼面對簡溪的時候,簡溪就幫我想好了出路,他異常鎮定地對我說:“林簫,南湘在嗎?把電話給她,我有事要和她說。”
我不得不承認我被震住了。
在電話裡,簡溪的語氣平靜而自然,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我把電話放下來捂在胸口上,轉過頭對南湘說:“是簡溪。”南湘頭也沒抬,“嗯嗯”地應付了我兩聲,我儘量平靜地接著說,“找你的。”南湘從畫冊裡抬起頭,莫名其妙地打量著我,和我用力捂在胸口的話筒。她從床上翻身起來,接過電話。
在他們通電話的幾分鐘裡,我坐在床邊上,幾乎忍不住想要掉下淚來。我目光的邊緣,是放在我床頭的那隻簡溪送給我的小丑魚公仔,它溫馴的臉像極了簡溪。
南湘掛上電話後開始迅速地穿衣服。
在下一秒,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簡溪已經從身後緊緊地抱住我了。他的胳膊牢牢抱緊我的身體,我連掙扎都掙扎不了。他也一動不動。
他的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過了一會我聽見他在我耳朵邊上小聲而急促地說:“林簫,別走……痛死我了。我快站不穩了。”
我的眼淚啪啪地掉下來,有一兩顆掉在了簡溪的手背上。
他轉過來把臉緊緊貼在我的耳朵上,“我真的站不穩了啊……”。
身邊包裹的都是他的味道。
熟悉的,溫柔的,另我可以迅速安靜下來的氣味。像是漫天雲朵一樣朝我包圍過來。
他把我的身體轉過來,然後吸著氣,忍著痛對南湘揚了揚下巴,“你和她說。你和她說。”
南湘走過來,翻著白眼看我,她說:“我要是你男朋友,我輪圓了胳膊給你兩耳光。”
我火又上來了,我衝南湘說:“你別幫他了!他昨天晚上還不知道跟哪個女人睡的呢!”
南湘對我的話沒有表示出絲毫的驚訝,她再一次翻了一個白眼之後,對我說:“簡溪沒有和別的女人睡”,她停了一下,吸口氣,“是顧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