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眉,也會有別人的。”王振東長嘆一聲,似乎積鬱了許久的東西終於吐了出來。
談笑道:“我告訴你兩件事。第一,你知道媽臨走之前說的是什麼嗎?她說,她很可惜。可惜什麼我不知道,不過這兩個字肯定不是送給我的。你怨我媽?憑什麼?你痛苦,她就不痛苦嗎?痛苦可以成為你背叛諾言傷害她的理由嗎?那我們母女就算把你大卸八塊也是順理成章!別跟我討論委屈,那都是你自找的。比起你享受的快樂,那點委屈真不算什麼!您就自己留著吧!第二、我怎麼聽著這意思是說,錯都在我媽,是她把你推給別的女人?Ok,我不跟你討論觀點問題。你找我媽去。我就問你,你跟我說這些有用嗎?”
伴著一聲怪異的冷笑,談笑說:“你真的沒有人類的思維了嗎?這是‘你們’的事,你對我說當年誰對誰錯有什麼意義嗎?我只看到是‘你們’在吵架,是‘你們’在指責,是‘你們’棄家而去,是‘你們’夜不歸宿,是‘你們’背叛諾言,是‘你們’——”她咬緊牙關,一字一頓卻又輕柔的說,“都、拋、棄、了、我!她走了,叫都叫不回;你帶著別的孩子對我說,那是‘你的’獨生子女!你們留給我什麼?我在學校裡,人家都跟我說你爸包二奶,你媽沒人要;街坊裡,我還要聽人家戳著你們說閒話!聽著我媽唸叨你的是我,年復一年;看著你和別的女人逛街的是我,天下皆知。你還讓那個女人到學校裡來找我,丟不丟人啊!你不要臉我還要,你們誰給我了?!”
“現在你讓我來聽你們的對錯,關我什麼事?啊?!有本事你出軌的時候和我商量一聲,有本事她死的時候和我商量一下,你們誰在乎我了?!現在你和我講,你說是時候?什麼時候啊!你和我講的著嘛!”
“我是有你的一半血脈,啊,一條精蟲。但是,你知道嗎?那是我的恥辱!如果死可以撇清這份恥辱,我寧可一死。但是我連死都流著你的血!你來和我講這些,什麼意思?讓我為你偉大的愛情感動,還是為你不幸的婚姻悲傷?我是誰?你知道嗎?我是孽種!”談笑越說越激動,微屈著身體混亂的講著。到了最後一句,卻突然站直了身體,無比清楚的吐出“孽種”兩個字。
在場的人都是一驚,陸楓已經看不見那個精明能幹的女律師,此時只有一個極度自卑極度痛恨自己的孩子在那裡掙扎。
談笑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是孽種,根本就不該出生的人!但是我出生了,還活下來了。那怎麼辦?好死不如賴活著!呵呵,我都認了,你還跑過來跟我嘰歪什麼!你是老畜生,我是半人半畜生,你身邊的都是物以類聚。我還是比較珍惜自己身上那點人味兒的,所以真不想被你汙染了。你明白嗎?!”說到這裡,談笑揮揮手,好像要揮掉什麼髒東西,拉著陸楓就走。
王振東似乎還不能消化談笑的話,愣愣的站在那裡。蘇阿眉衝出來攔住談笑說:“你不能就這麼走!他畢竟是你爸爸!你以為他不在乎你嗎?當年你媽留給你的那些錢,其實都是你父親的。是他留給你和你母親的!”
“阿眉!”王振東大聲喝止,同時“啪!”的一聲,所有人愣在那裡!
看似一直剋制的談笑毫無徵兆的扇了蘇阿眉一巴掌。甚至陸楓都不知道談笑什麼時候掙脫自己,現在她左手抓著蘇阿眉的脖領子,右手食指指著蘇阿眉的眼睛,惡狠狠的說:“那叫夫妻共同財產,作為有過錯的一方,至少要給無過錯一方三分之二的財產。憑你們的所作所為,就是淨身出戶都不為過!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充什麼大頭蒜!你很正義啊?得理啦?我該不該為你們家的施捨磕頭謝恩啊?啊!”談笑失態的大吼著。
陸楓趕緊上去拉開,談笑猛地一推蘇阿眉,蘇阿眉踉蹌兩步,坐在地上。王振東動了動,終於無奈的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