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手槍還是匕首,她——都是見過血的!
談笑乾笑了兩聲說道:“我能說出什麼話?”她用與氣氛極為不相符的輕鬆口氣說,“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我是人和animal雜交生出來,見到同類自然不能用人話。我怕您聽不懂!”最後六個字說的極輕極輕,一字一頓的,好像真的害怕那個人聽不懂。
“你!”那人身子都開始抖動,“你鬧夠了沒有!我承認當初領獨生子女證是刺激了你,但是那不過是一張紙,誰都知道你是我王振東的女兒!我承認當初你母親寧死不肯離婚讓我很尷尬,也帶累了你,讓你跟著你母親受了許多苦。可是,我不後悔嗎?這麼多年了,我一直試圖彌補你。我——”
“呸!”談笑突然衝旁邊呸了一口,“說這些話你虧心不虧心?人死了你才想起彌補了?我媽活著,你就想著我們怎麼討厭了?!你覺得對不起那女人的孩子,就送個獨生子女證?那你覺得一個獨生子女證對他們來講意味著什麼?難道結婚認祖歸宗還不夠確認身份嗎?好啊,我成全你!幹嘛?全省人民都知道,你才覺得丟臉啊!後悔啦?想彌補了?你怎麼就那麼不要臉的想佔盡全天下的便宜?!當著婊子立牌坊,你還有沒有良心啊!”談笑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激動的情緒。
就著這個空當,蘇阿眉突然開口說話了,“談笑,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做錯了。是我把這件事想簡單了。我當時只是想沾些便宜,你也知道獨生子女都有一些津貼,所以我就……唉,這件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太年輕,沒想那麼周全。你走之後,我一直很後悔,希望有機會向你道歉,可是——”後面不用說也知道,不就是談笑一直沒給她機會麼!
陸楓覺得手臂一震,談笑正在試圖甩開他的胳膊,嚇得趕緊一把抓牢。原本略微平靜些的談笑聽了蘇阿眉的話變得更加激動,陸楓覺得要不是自己拽著,她肯定會衝上去撕掉那個女人!
但也只是一瞬,談笑反而抓住陸楓,也籍著這份牢靠,斜眼瞥著那對男女說:“好啊,你們倆都想道歉。太好了!真是好的不得了!找我媽去,她在哪兒就到哪兒找她。跟她說對不起,讓她原諒你們啊!不知道怎麼走我可以告訴你們,跳樓跳海上吊嗑藥,條條大路通黃泉,就看你有沒有誠意了!別擔心我這裡,我早就想通了:本來就是你們之間的爛賬,我幹嘛要摻和!向我道歉?什麼混蛋邏輯!”
蘇阿眉聽了低下頭去,似乎在抽噎。王振東蹙緊眉頭拍了拍蘇阿眉的手臂,儼然陸楓曾經做過的。只是他的表情更加凝重,陸楓覺得他對談笑的反應很吃驚——有些意料之外。而談笑幾乎掐進陸楓的肉裡,把頭扭到一邊。
王振東嘆了口氣,沉重的說:“我知道,當年是我們錯了,傷害了你。這些年也委屈你了。但是我們也有我們的不得以,那時候你還小,有些話不能對你講。你跟著你媽媽,看我做的都是錯的,我不怨她。我罪有應得,但是現在事情過去這麼久了,你這麼大了,經歷了感情,結了婚,有些話……我想我可以說了。”他頓了頓,繼續說,“我和你母親分開的時間太久,久到很多觀點都不能一致。偏偏我們兩個都是要強的人,一定要讓對方和自己想的一樣,結果只能天天吵日日吵……”說到這裡,王振東長嘆一口氣,似乎依然為那段時間痛苦,“那時候我很痛苦,不知道你母親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根本就不知道我面對怎樣的壓力,要怎樣斡旋才能展開工作,只是一味的按照她的想法要求我。你母親在我印象裡一直是很能幹的一個女人,但是……”他說不下去,亦或者說下去就是對逝者的不尊重,王振東痛苦的搖搖頭頓住了。
談笑似乎沒聽他說過,一直冷冷的保持著沉默,只有陸楓能隔著衣服感覺到從談笑手上傳來的那分冰涼——徹骨的寒!
“就算沒有你蘇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