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滿懷惶恐跟著蘇姐對著裴雲曠
施禮。
邵培卻和他平身而站,不動聲色。私交如此之好?居然可以和王爺平起平坐?司恬心裡疑惑著。
裴雲曠淺笑著虛虛一扶:“免禮!蘇翩,在七勢門還弄這這些繁文縟節做什麼?你走了三年,和我們越來越生疏了。”
蘇姐直起身子瞥了一眼邵培,嫣然一笑:“王爺,這生疏二字也是有來由的,邵門主常喜歡說一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遠之才好。難道不是麼?”
一邊的邵培臉色一澀,略帶苦意的笑了笑。
裴雲曠神色微動,卻抿唇含笑不語,目光又似乎從司恬臉上一拂而過,淡淡一瞥不著痕跡。
她心裡激動不已,這位債主終於現身了,她是個有借有還的人,幾個月欠錢不還快成了她的一塊心病。
邵培道:“蘇翩,王爺這次來是想請你下山幫他辦一件事。”
蘇姐笑了笑:“王爺太客氣了,邵門主也太客氣了,蘇翩和蘇婉的命都是二位救的,王爺有什麼吩咐,我那敢推辭與不從呢?”
她的話溫婉中卻帶著剛韌,即便司恬也聽出了裡面隱含的譏諷。她驚異地看著蘇姐,不禁佩服她的膽色。裴雲曠雖然看上去親和大度,但他到底是位王爺,蘇姐竟敢對他如此說話。不知道他們之間,過往有什麼淵源。
而裴雲曠卻似乎根本沒聽出她話中的譏諷,對著邵培釋然一笑:“蘇翩果然爽快,我們到修廬詳談。”
出門之際,他眼角的餘光似乎掃了司恬一眼。她愣了愣,鼓起勇氣追了出去。
院子裡光線明亮,他走在兩人之間,邵培的儒雅和蘇翩的嫵媚,剛柔相染,卻都遮不住他獨有的一份光彩,不可言說。
“王爺請留步。”
裴雲曠停了步子,回頭看著她。
她急上幾步,遞上他的荷包。她一直裝著銀子帶在身上,就是為了那一天能碰見他。荷包依舊,彷彿不曾易主,還帶著她的體溫。
他接過荷包,看了一眼,似乎有一絲笑容在唇角漾起。
她誠懇地謝著:“多謝王爺上次借我的銀子。”
他握了握荷包,抬起眼簾正色道:“我今天來,特意向邵門主打聽你。三兩銀子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這幾個月我操心的寢食難安,就怕你賴帳不還,如今看來,我是白擔心了。”
什麼?三兩銀子讓一個王爺寢食難安!她震驚地看著他,難以置信!
他彷彿看到了想看的效果,臉上正經嚴肅的表情飛快淡去,一絲促狹而調侃的笑容掛在他的唇邊,漸漸放大。他笑起來,唇邊的笑紋,十分,晃眼。
原來,他堂堂一個王爺,居然在和她開玩笑!她回過味兒來,情不自禁想笑,卻又拘泥他的身份,不敢放肆的笑出來,只好抿著唇角努力忍住,唇邊勾出一個彎彎的弧度,兩個酒靨若隱若現。即便如此,眼波卻掩飾不住心裡的笑意,眉眼彎彎,欲笑還羞。
此刻的光陰,只不過是彈指一瞬間,但很多一瞬間,當時不經意,過後再想,卻是永遠,越是品味,越是放不下,想要重回,想要留住,漸漸入了執念。
同 行
蘇姐從修廬回來的時候,裴雲曠居然也隨著她來到了朱雀院。
司恬正坐在窗前看書,猛然見到他踏入屋內,驟然一驚,慌忙放下手中的書起身行禮。
他背光站在屋門處,溫雅如美玉,卻又貴不可言。謙和與尊貴水□融到這般田地的人,她第一回見。
他揮袖微笑:“我剛才說了,沒有外人,不要拘禮。本王正在四處造個親和下士的好名聲,你們可要配合。”他又在開玩笑了。
司恬想笑,這樣的王爺,她從沒見過,也從沒聽過。不看他的相貌,單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