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蒙古軍士不是被党項人殺死的,而是在元朝滅亡後,被明軍所殺?”韓江越想越不靠譜。
“明軍?這不可能,一來我們在狼窪附近的陷馬坑,還有千戶鎮外的禁約碑上看到的都是元世祖忽必烈的年號,不像元朝末年的遺蹟;二來明軍也不可能從西北方向殺過來,所以不可能是明軍,這些蒙古軍士的敵人最大可能還是在瀚海宓城的党項人,只是這裡有太多的謎團,我們現在還無法解開。”
“看來這裡在最後時刻遭遇了一場屠城,所有人都死了,千戶鎮由此成了一座廢城,不!應該是一座死城!”
“死城?”當韓江提到這個詞時,唐風心裡猛地顫了一下,他平靜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城外京觀中的屍骨我想應該還是党項人的,他們都是在千戶鎮被屠城之前數年,甚至數十年前被殺的。”
“哦!為什麼?”
“一是這裡氣候乾燥少雨,屍體不會輕易腐化,壘砌京觀要待屍骸腐朽成白骨後方可;二,蒙古滅西夏是在十三世紀初,而忽必烈建立元朝則是在十三世紀中葉以後,所以我推斷城外京觀中党項人的屍骨是千戶鎮屠城之前數年,甚至數十年前所築。”
“也就是說在西夏滅亡後,瀚海宓城的党項人還和蒙古人打了數十年?!”韓江雖然認同唐風的推斷,但還是有些驚愕。
“是的,從成吉思汗一直打到了他的孫子——忽必烈。”唐風望著眼前的乾屍,無奈地笑了笑。
“難以化解的仇恨,按你的推斷,蒙古人將党項人的屍骨築成京觀,炫耀武功,党項人後來報復,在一個月圓之夜,血洗了千戶鎮,從此,千戶鎮就再無人敢靠近。”
“誰告訴你是月圓之夜?”
“我看電影裡都這麼說嘛!”韓江苦笑道。
唐風又向前艱難地走了幾步,不知不覺,他已來到了甕城中央,放眼望去,唐風正好置身於幾百具乾屍正中間,唐風不禁心頭一顫,眼前一陣眩暈,他突然覺著自己正置身於一個巨大的乾屍陣當中,四周的乾屍瞬間恢復了生命,站了起來,個個面目猙獰的衝自己包圍過來……
3
唐風頭暈目眩,站立不穩,竟直直地倒向腳下的乾屍堆上,幸虧韓江反應迅速,一把扶住了即將倒地的唐風。
唐風使勁晃了晃腦袋,再向周圍的乾屍望去,乾屍並沒有恢復生命,依舊像千百年一樣,靜靜地躺在這裡,“這裡也看了,我們還是回去吧!”韓江提議道。
但是,唐風卻掙脫韓江,擺擺手,道:“我想在這些乾屍身上,我們應該還能發現些什麼。”
“發現什麼?不都是一具具乾屍,面目猙獰的!”韓江不解。
唐風一個人徑直往東南方向的甕城城門走去,韓江只得跟了上去,唐風扒了扒一具乾屍,這具乾屍胸前被銳器刺了一個窟窿,一個又大又深的窟窿!“從傷口上看,這是被長兵器從正面刺穿的。”韓江平靜地判斷道。
“長兵器?會是什麼?”
韓江努了努了嘴,“就在你腳下。”
唐風忙退了一步,這才發現在黃土中,隱約露出了一截已經乾裂萎縮的粗木杆,這木杆足有碗口粗,唐風伸手想把這木杆從土裡抽出來,可是他用勁全力,試了幾次都沒能將這截木杆抽出來!
韓江笑道:“我看你小子現在氣力明顯不如以前啊!”
“那你來!”唐風甩手不幹了。
“我來就我來!”韓江接過木杆,使出七成力,木杆埋在土中,依舊紋絲不動,韓江大感意外,只得使出全力,大喝一聲,這才將埋在土中的木杆抽了出來。
兩人都驚呆了,唐風怔怔地盯著韓江手中的粗木杆看了好久,才喃喃說道:“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粗這麼長的長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