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大人升堂,一手拿著我的那幾張小廣告,一手仔細端詳著那一堆藥丸,輕咳了一聲問:“你就是這紙上的所寫那個元寶?”
“是我沒錯。”我跪在堂下,大咧咧的說。
話音剛落,兩邊的衙役忽然“威——武——”的叫起來,嚇了我一大跳。
“大膽刁民,你要自稱小人!”站在我跟前的官差頭目又打了一下我的頭。
我捱了打,只好老老實實的低下頭:“小人就小人,有什麼了不起……”
府尹大人又咳了一下,繼續問:“你這紙上寫的偉哥,可是近來傳聞的那種假藥麼?”
“什麼?假藥?”我大驚小怪的叫起來,“我……小人這可不是假藥,這些藥都是我……小人從花記偷出來——”
說到這兒,我假裝捂住嘴,盯住府尹看。
府尹果然上當,追問道:“你說什麼偷?你這些藥是偷的?”
我連連擺手:“不、不是,是我……小人自己家的祖傳秘方,怎麼會是偷的呢?!”
府尹大怒:“看你這副賊眉鼠眼的樣子,就不是良民!若不從實招來,可要大刑伺候!”
昏官!
我心裡罵,你怎麼可以以貌取人?!而且,元寶我可是一臉正氣,怎麼會是賊眉鼠眼?!
可是重任在身,我也不能跟他理論,只好假裝害怕的彎下腰:“大人明鑑,我……小人說的都是實話啊……”
府尹哼了一聲:“來人,給我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我嚇出一身汗,連忙哀叫:“大人!不要!不要打!”
“那你招是不招?”
“這……”我猶豫著。
挨板子一定很疼很疼哦……
可是如果這樣就招,豈不是顯得太假了,哪裡像個真偷了東西的人啊?到時候,別人一定會認為是我和花潛演的一齣戲,達不到為花記洗脫汙名的目的……
想到這兒,我心一橫,硬著頭皮說:“大人明鑑,小人實在是冤枉啊……”
“拖下去,打!”府尹扔下一根竹籤子。
衙役上前,將我拖到外面,扒下褲子就打。
這可比在花潛家捱的板子重多了,我疼得又哭又叫,聲如殺豬。
打到十二三下的時候,我實在挺不住了,哭著求饒:“別打了別打了!我招!我全招!”
可是,沒人理會我,板子仍然帶著風聲,呼嘯著抽下來,痛的我扭動著想逃走,卻被衙役用力按住,動彈不得。
我死死咬住嘴唇,才阻止住自己叫出花潛的名字。之前的嚎叫變成了悶悶的呻吟,鼻涕眼淚糊住我的整張臉。
我只能在心裡拼命的大喊——
花潛!救救我吧!我快要疼死了!救救我——
終於打完了,我又給拖回堂上,被打的地方又燙又漲,不動則已,一動就是鑽心的疼。我覺得,這個屁股根本不是我的,不然它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
府尹又問:“怎麼樣,你招還是不招?”
“招……我招……”我迫不及待又斷斷續續的招出事先編好的一套說辭,“我本來是……花府的一個小廝……因為花記藥鋪的偉哥療效好……又搶手……我、我就偷偷用牛黃解毒丸……把真的藥換了出來……打算自己偷偷裡賣……”
“這麼說,花記並沒有賣假藥了?”
“當然……沒有……花記的藥……在清水鎮治好過很多人……不然……我也不會偷樑換柱……”
“嗯……”府尹想了想,對下面的官差說,“找花記的人來對質一下。”
我一聽,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花潛啊花潛,你可千萬要配合我啊,否則我這頓打就白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