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個冤死鬼!”
沈青蘿自然聽得出寒冰話中的嘲諷之意,臉色不由微微一變,有些悻悻然地道:“公子如今佔盡上風,自然可以耀武揚威!但千萬不要順風使盡帆。何妨給彼此多留些餘地,也算是給自己多留一條退路。”
冷笑了一聲,寒冰不屑地道:“此次你等聯手要置我於死地,事前可曾想過要給我留什麼餘地嗎?!本公子今日就是要痛打落水狗!”
沈青蘿也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公子只知一味地對我忠義盟窮追猛打,卻不好好想一想,你今日闖下了這樣天大的禍事,又該如何善後呢?”
“天大的禍事?”
寒冰不由驚訝地挑了挑眉,不解地看著沈青蘿。
“殺了朝廷重臣,堂堂的禁軍大統領,這還不算是天大的禍事嗎?”
“擂臺比武,本就生死各安天命。”寒冰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我若真是犯了法,怎不見京兆府的官差來拿我呢?”
沈青蘿不由輕皺了一下秀眉,心知寒冰此言正是說到了要害之處。
今日擂臺之上出了人命,在場的禁軍氣勢洶洶地動手抓人,而明明就守在外面的京兆府的官差們,卻早都一個個溜之大吉了。
看來,段樸青那條老狐狸是已經嗅到了什麼味道。他表面上雖是積極配合這場武比,給足了趙展面子,可暗地裡卻不知在打什麼算盤,居然走了這麼一步棋,裝聾作啞,兩不相幫。
莫非,是她一開始便把問題想得過於簡單了?
原以為除去寒冰是一件輕而易舉之事,更是一件有百利而無一害之事。可是現在看來,竟是完全地想錯了!
趙展被殺,而寒冰卻還好好地站在這裡。這本就是一個明證原來這個浪蕩公子一直在扮豬吃虎。
今日這場武比,與其說是趙展在算計寒冰,還不如說是趙展挖好坑,卻將自己給埋了,而寒冰不過是在一旁輕輕地推了他一把而已。
其實當初做出誘殺寒冰這項決定的那些人,本都是各有各的打算。
然而他們每個人所考慮的都是計劃成功之後,會給自己所帶來的好處,卻沒有一個人認真想過,一旦計劃失敗之後,可能會出現的嚴重後果。
而她,不過是在順水推舟,想將局勢攪得更亂。
如今局勢確是更亂了,不過卻是朝著於己方不利的方向在亂,以後的麻煩怕也是會越來越多了……
一想到這些,沈青蘿的秀眉不由再次皺了皺。
不過她可決不是一個輕易服輸之人。既然寒冰還活著,那她就要繼續跟他鬥下去。
“官差雖未見,但是駐紮在京城外的那十萬禁軍豈會就此放過你?另外,想必你也知道,趙展本是大內總管鄭公公的義子。你殺了趙展,等於再次斷了鄭公公的命根子,他本人,還有他手下的那些無孔不入的大內密探,又豈會輕易放過你?”
一邊說著這些明顯不會起到任何作用的威脅話,沈青蘿一邊盯著寒冰臉上的表情,想透過觀察他的真實反應,來證實自己心中的那個猜想是否正確。
果然,寒冰不但未被她的話給嚇住,反而挑眉笑道:“據我所知,那些禁軍和大內密探都是奉大裕國皇帝陛下的諭旨辦事,什麼時候竟成了鄭庸父子的私兵?莫非是和忠義盟這隻朝廷的忠犬一樣,也被人給斷去了命根子?”
沈青蘿的媚目中閃過一道精芒,並不是因寒冰話中的譏諷而惱火,而是被寒冰這種蔑視一切的態度所激怒。
確實如她所料,這個身懷莫測武功的寒冰,並非如他表面上所裝出來的那樣,只是一個任性妄為、惹事生非的浪蕩公子。其實他不過是在利用這種假象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而且現在看來,寒冰的目的確實已經達到了。
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