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趙展,便猶如抽去了車輪上最重要的那根軸木,各方人馬因共同利益結合而成的這輛戰車,竟立時轟然傾覆,再也無法前進半步!
不過這一次的失利,倒是讓沈青蘿看清楚了一件事寒冰決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的背後,應該有一股可怕的勢力在支援他。
而這股勢力之所以可怕,是因為他們一直隱於暗處,卻能夠有效地調動每一個可以為其所用的力量。
比如今日出現在武比現場的岫雲劍派的人和楚文軒等人,甚至還包括那些京兆府的人,他們應該都不是寒冰的同夥,卻都在合適的時間出現在合適的地點,做出了對寒冰最為有利的事情。
知己知彼,方為取勝之道。看來目前的當務之急,便是要查清寒冰背後的勢力究竟來自何處。
有了這一明確的想法,沈青蘿便不願在這個奸狡決不輸於自己的寒冰公子身上多浪費時間了。
“公子的話我必會一字不差地轉呈給左副盟主,至於他會如何答覆公子,青蘿便無法預知了。但青蘿也必會一字不差地,將他的答覆轉達給公子。”
聽出沈青蘿已有逐客的意思,寒冰卻仍是不緊不慢地道:“如此就有勞姑娘了!明日我還會再來打擾,希望到時候能夠得到一個令本公子滿意的答覆!”
目光無比複雜地看著寒冰施施然地背手離開,沈青蘿沒有去理睬那位正小心翼翼地向她陪著笑容的老闆廖京東,而是緩步回身,向自己的青芳齋走去。
一邊走,她一邊緊鎖眉頭思索著,該不該把自己對寒冰身份的懷疑向上呈報。
可是自己究竟又能說些什麼呢?只說寒冰可疑是絕對不夠的。
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哪怕只是一個單純的猜測,也要有個具體的目標吧?也就是說,起碼要想出寒冰到底是在為誰效力。
首先應該懷疑的那個人,當然是寒冰的父親左相冷衣清。
然而,除了未被證實的父子關係這一點之外,實在找不出其他任何一個理由,可以解釋為何寒冰會受冷衣清的指使,去殺掉趙展。而與之相反的理由,卻是有許多
自從認下寒冰這個終日給他招災惹禍的兒子之後,那位左相大人的苦惱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的。而相府中終日雞犬不寧的傳聞,也是所有人都聽在耳中的。
而且,正是為了迎娶青蘿姑娘一事,左相父子才徹底鬧翻,寒冰也因此被趕出了家門。
所以說,左相父子不和已是不爭的事實,而寒冰也不可能乖乖地受他那位父親大人的擺佈做事。
再者說,左相冷衣清一向明哲保身,從不捲入黨爭。他完全沒有必要指使自己的兒子到處樹敵,做那些於他並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
排除了冷衣清,那麼接下來應該懷疑的人,就是寒冰的舅父花鳳山。
可花鳳山不過是個給人看病的大夫。雖然他是皇上的私生子,但是既無名又無分,實在看不出他有任何理由捲入到朝局中來。
再下來,就是定親王浩星瀟宇。
若他是那位真正的定親王,倒確是一個最值得懷疑的物件。可現在的這個定親王,只不過是個名叫李進的假貨。他目前的權勢和地位都是皇上給的,而他的全部把柄更是在鄭公公的手裡攥著。實在看不出他有任何理由甚或是膽量,敢去與鄭公公作對。
最後剩下的一位,就是當今皇上了。
但他也是最沒有可能的一位。鄭公公可以說是日日都守在他的身邊,對他的一舉一動皆瞭如指掌,又怎會對他暗中操縱另一股力量的行為毫無察覺呢?
不對!自己應該還漏算了一個人太子!
太子在受傷之後性情大變,而且,對那個曾被他欺負過的伴讀冷世玉也親近有加。這一切的變化應該不是無緣無故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