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矜眉眼頓時噙了薄怒,冷笑一聲道:“看來裴弼真的是被郭家逼到了絕處,否則他也不會想出如此多的歪主意,還都是昏招!”
王季搖了搖頭道:“說是昏招倒也不盡然,畢竟他還有自保的法子。”
王子矜皺起眉頭,神色有些不安,旁邊的王廣連忙道:“這件事情只要稟報陛下,想必他會對裴家的陰謀有所察覺。”
一直沒做聲的王延冷笑了一聲,目光冰冷地道:“不管怎麼樣,這本來是郭家和裴家之間的爭鬥,卻莫名其妙把咱們都牽扯了進去,實在是令人厭惡!”聽他說到此處,語中似乎有三分怨恨之意,王子矜略略蹙起了眉頭,想要說什麼,可是想到王延往常性子就很暴躁,輕易不肯聽人勸告,自己無論多說什麼都只會讓他心生反感。她便只是低聲道:“三哥,你還是好好照顧公主為好。”
王延卻是冷哼一聲,滿面的不以為然,在他看來這位南康公主論起美貌只是尋常,論起出身更是低賤,若非有一個郭慧妃作為養母,那麼她只有老死宮中的結局。皇帝將他賜給自己,也不算什麼天大的榮耀。最關鍵的是身為駙馬都尉,將來就再也沒有機會執掌兵權,恐怕還會連累其他王氏的兄弟!想到這裡,他對南康公主便有了三分的厭煩,更別提今天婚宴之上還惹出瞭如此多的事情……聽到自己妹妹這樣說,他神情緊繃,氣勢咄咄:“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看著王延一臉無所謂的離去,王子矜和另外兩人面上露出一絲憂慮。王子矜面目嚴肅道:“我瞧三哥好象有些不對勁!”
王廣這樣厚道的人也不免動怒:“他向來就是糊塗的人,父親的管教、咱們的勸解,他誰的話也不肯聽,只一心認為父母和大伯父都對他十分不公正,真是把人氣死!”
王子矜搖了搖頭,眸子閃著不明的憂慮:“他脾氣不好倒還在其次,現在我最擔心的而是別的事情。”
王季聽到她說這樣的話,心念一動:“你是擔心三哥在外面的那一位?”
王子矜點了點頭,刻意壓低了聲音:“你們素來知道三哥是任性妄為的,這次他先因為此事對公主起了三分反感,怕是將來要興起好多的風浪來。”另外兩人聽在耳中都是有些為難,這婚事是陛下親自指婚,絕無更改,王延若是不能好好對待南康公主,只會使王家和郭慧妃之間起衝突,這樣一來便連整個郭氏一族都要牽扯進來。
王廣眉頭皺的很緊:“凡是皇子爭鬥是沒有什麼是非可言的,咱們身為臣子最好還是旁觀為妙,不要攙和到裡面去。”
王子矜看了王廣一眼,卻是搖了搖頭:“晚了。”從皇帝想要選擇自己成為旭王妃開始,已經註定了王家不可能在這場爭鬥中獨善其身,如今的局面不過是要逼迫王家提早站隊罷了!她很清楚,裴後虎視眈眈,裴家死而不僵,恐怕事情沒有那麼容易解決。
李未央回到郭府,見到郭夫人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便微笑著道:“母親不必擔心,公主的傷勢太醫不是說已經沒有生命之憂了嗎?等過些日子我陪你去王府看望她。”郭夫人卻是搖頭,復又嘆息一聲道:“好好一場婚事,卻在大喜的日子鬧出這樣的事,無論如何都是不吉利。”
郭導笑道:“母親緣何如此的迷信,不過就是一點小意外,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郭敦一直忍住氣沒有在王家發作,這時候終於忍不住了:“陛下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應當會重責裴家吧?”
李未央搖了搖頭,眸子裡有墨玉般淡淡光澤,面上卻是似笑非笑的神情:“不會如此簡單的,那裴弼服了毒,只怕還會反過來倒打王家一耙。”
郭導深以為然道:“是啊,恐怕王家想要脫罪,還得費一番功夫!”
李未央點了點頭,縱然自己是設了個局,可王家也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