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那個年輕人擠出一絲笑容;“應該是我們替你效勞。”
印格蘭姆是土生土長的多塞特郡人,沒時間應付這種穿著短褲,刻意把面板曬成古銅色、談起話來吊兒郎當的人。“如何效勞法?”他語帶諷刺,瑪姬·珍娜瞪了他一眼。
“我報案時,警方要求我將這兩個孩子帶到這裡來。屍體就是他們發現的。”他將手搭在他們肩上;“他們是一對英雄。瑪姬和我剛剛在說他們應該獲頒勳章。”
印格蘭姆可沒有聽漏了“瑪姬”這個名字,他很懷疑她怎麼會和這個裝模作樣的人混在一起。她的品位應該更高一些,他想。他將注意力移轉到史賓塞家兩兄弟身上,他收到的指示再清楚不過了。據資料顯示,兩個男孩說看到他們的母親在使用望遠鏡時由懸崖上摔下來。但他一看到屍體就知道——沒有足夠的擦撞淤痕——不可能是失足墜崖,而此刻望著那兩個孩子——太若無其事了——他對局裡提供的訊息感到懷疑。“你們認得那個女人嗎?”
他們搖頭。
他將車門開啟,由駕駛座旁取出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你怎麼會認為她死了,先生?”他問哈丁。
“兩個孩子告訴我的。”
“是嗎?”他好奇地打量眼前這個年輕人,然後故意舔舔筆尖,因為他知道這樣會讓瑪姬覺得不快。“能否告訴我你的姓名和地址,以及你老闆的名字,如果你有老闆的話。”
“史蒂文·哈丁。我是個演員。”他說了一個倫敦的地址;“我平常都住在那邊,如果找不到我,可以找我的經紀人,巴婁經紀公司的葛拉翰·巴婁。”他又說了另一個倫敦地址。“葛拉翰負責安排我的行程。”他說。
好一個葛拉翰,印格蘭姆酸溜溜地想著,拼命壓下對帥哥的強烈偏見……時髦拉風……倫敦人……演員……哈丁說的地址在海布里,印格蘭姆敢打賭眼前裝模作樣的小子鐵定是阿森納的球迷,不是因為他去現場看過球,而是他曾讀過《極度狂熱》(Fever Pitch)這本書,或看過那部改編的同名電影。“一個演員怎麼會到我們這種鄉下來,哈丁先生?”
暗2(4)
哈丁解釋他到普爾來度週末,打算當天徒步到拉爾沃思灣再折返。他拍拍系在腕帶上的行動電話,說幸好他“有”這個東西,否則那兩個孩子就得到沃斯馬卓伐斯求援了。
“你的行囊很簡便,”印格蘭姆說著,望向他的手機;“你不擔心會脫水?由這裡走到拉爾沃思很遠。”
年輕人聳聳肩。“我改變主意了。等這件事處理完後我就要回去了。我沒料到有這麼遠。”
印格蘭姆詢問兩兄弟的姓名地址,並要他們簡要描述事情經過。他們告訴他,他們在10點鐘繞過愛格蒙岬時看到那個女人躺在海灘。“然後呢?”他追問;“你們去檢視她是否死了,接著就去求援?”
他們點頭。
“你們好像一點也不慌忙,是吧?”
“他們放腿狂奔,”哈丁說著,挺身替他們辯護;“我看到他們。”
“如果我沒記錯,先生,你打電話報案是10點43分,兩個健康的少年跑過查普曼之池,用不著40多分鐘吧。”他緊盯著哈丁;“既然我們談到了令人誤解的訊息,或許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我收到的訊息是兩個男孩看到他們的母親在使用望遠鏡時墜落斷崖?”
瑪姬正打算替兩個孩子說話,但印格蘭姆朝她看了一眼,讓她打消念頭。
“好,呃,那純粹是誤會,”哈丁說著,甩開眼前的髮絲;“這兩個傢伙,”——他親切地將手搭在保羅肩上——“朝山上跑過來,大吼大叫說有個女人躺在海岬另一頭,還說望遠鏡掉了,我一時未察明白就將兩件事情混為一談。實際情況是,我們都太過激動了。他們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