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性體能訓練,對於場地的要求倒是不高。
朱慈烺知道自己對於軍事的瞭解程度低得髮指,真正具有的軍事經歷是高中和大學的兩次軍訓,所以重生以來特意在戚繼光的著作上下了功夫,結合軍訓的經歷,做一下新兵訓練工作還是沒問題的。
至於上陣打仗,以後還是需要一位真正熟悉敵我的大將掛帥才行。
“殿下,要訓話麼?”宋弘業在外奔波,面板黑了一層。
朱慈烺讚賞地看了一眼下面列隊儲兵,雖然還沒經過操練,但起碼知道站成排列了。想想在這麼多人面前講話,的確能夠滿足一個人的權力慾,但是現在卻不是時候。朱慈烺搖了搖頭,道:“打出太子儀仗,讓他們知道我在就行了。”
田存善很快就搬出了各種太子儀仗,讓大漢將軍擺出威嚴儀態,倒的確讓那些新兵蛋子心生敬畏。
“先帶他們去小花園衝個澡,然後分配營房,頭髮也得洗洗,免得有跳蚤蝨子。”朱慈烺在點將臺上站了一會兒,對宋弘業吩咐道。
宋弘業點頭稱是,很快就領著隊伍往小花園走去。從近畿一路入城的這兩天,隊伍裡已經自發形成了一個個小頭目,正是這些人幫助維持了秩序,讓宋弘業這個門外漢也能指揮得動。
說起來,這還得感謝太祖高皇帝的設計意圖。他老人家當年以裡甲管民,一方面將人民牢牢控制在最初的土地、身份上,一方面也將軍隊的形制普及到了全國,在百姓的骨髓中烙下了“服從”和“秩序”的影子。
無論是官是民,乃至奴僕匠戶,對於守序都絕不陌生。就連躲在門洞裡的流民,都有自己的秩序。
宋弘業帶著人走在這東宮外邸裡,短短几日不見,卻心生隔世之感。這一路上都安插了箭頭,指明路徑。許多地方還有紅漆標註的“禁行止步”的牌子。
到了小花園,一個高過房頂的鐵架子首先印入眼簾,逼著人抬頭去看它到底有多高。這架子牢牢插入土裡,上面是個鐵皮大桶,也不知道是幹嘛用的。不過有一杆粗壯的毛竹杆從鐵桶下面斜斜探下來,大透過一個鐵打的轉介面,延生出一排排細竹竿。
眾人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領頭的說是要洗澡,但這裡除了個小池塘,再沒其他水源了。
“振華,挑些人來領水。”田存善冒了出來,對宋弘業道。
宋弘業自己也很想知道該怎麼洗澡,一口氣拉了二三十人,跟著田存善往小花園後面走去。那裡已經支起了十來口大鍋,裡面滿登登地蓄著水,下面柴火燒得正旺,水面上突突冒出了沸泡。
“等過些日子,外面的渠道挖通了,就能直接把水引過來了,也不用一桶桶從井裡打水。”田存善看著將開的水,對宋弘業有一句每一句道:“殿下還說,以後要弄個大爐子,直接就著水塔燒水,放出來就是熱水。”
“其實這些人風裡來雨裡去的,這天氣就算用冷水也無妨。”宋弘業道。
“洗不乾淨。”田存善簡單明瞭道。他見太子總是將乾淨掛在嘴上,不自覺也學了去,好像這乾淨是第一要務。
宋弘業暗暗記住了這條,見水開得差不多了,便命人開始用水桶打水。都是兩人抬的大桶,一桶桶抬到水塔下面。早有東宮內侍上了水塔,裝好了滑輪和鐵索,只要下面的人推動轉盤,鐵索上的鐵鉤就會弔起大桶,送到上面。
上面幾個內侍都是混堂司出來的,對付熱水是駕輕就熟,決不至於被水燙到。一個個動作麻利地將水桶裡的水倒入水塔,同時也看著水塔裡的浮標,只等到浮標與內壁標號相疊,火者們便高聲喊道:“放水!”
水塔上另有火者走到粗毛竹埠,轉開閥門,水塔裡的水登時湧了過去,透過竹管上開好的孔洞淋了下來。
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