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每一句話,暗道:既然虜兵在準備攻城器械,肯定是要打寧遠城的主意,那我現在是否應該進行防禦佈置?
“梅家的,”盧翹楚突然叫道。“去將兩位千總請來,再給我找本《操典》。”
蕭東樓留下的兩個千總部千總都是當年跟著盧象升的天雄軍老兵。其中一個名叫常志凡,曾跟他上山落草。另一個朱睿,在盧象升遇難之後便回家務農,後來皇太子收編第二近衛營,他因以前袍澤推薦重又投軍。
官場有人走茶涼的說法。然而營伍之中卻講究人格魅力。盧象升的人格魅力就是足以讓人矢志不渝地追隨下去,甚至能將這份忠誠移情到其後人身上。所以古之名將都說“愛兵如子”,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將領,自然能收穫一支戰不旋踵的鐵軍。
常志凡與朱睿被留在寧遠城並不單單是因為他們能夠尊重盧翹楚,更是因為兩人都在天津之戰中功勳彰著,對於守城頗有心得。現在將他們安排在寧遠,日後第二師東進的時候,他們一個做排頭先鋒,一個在寧遠駐留。都是十分關鍵的任務。
二人此時正在各自營中監督操練,聽說訓導官有請,立時便抽身而去。這種日常操練都是參謀的工作,主官在與不在都是一個樣。
等他們二人入城進了鐘鼓樓,盧翹楚還在翻看《操典》裡的《攻守篇》。她見兩人進來,連忙起身行禮,客氣地請二人落座。
常志凡與朱睿也不多加推辭,分左右坐了盧翹楚兩邊。等盧翹楚說話。
盧翹楚卻有些緊迫。她是在轉到第二師之後才升授的上校軍銜,面對這兩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升營官的上校千總。並沒有多少底氣。
“二位上校,”盧翹楚清了清喉嚨,“是這,剛才探馬回報,寧遠東北三十五里位置發現大隊虜兵。我已經命人傳報師部,並且加派探馬去打探清楚了。”
二位點了點頭。表示這樣的安排十分恰當。
“我雖然受命主持寧遠,實際上卻不曾打過仗,故而還要多聽聽兩位上校的意見。”盧翹楚說完,見二人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桌上的操典,臉上頓時飛起兩團紅霞。
常志凡和朱睿卻沒有看不起盧翹楚的意思。誰都不是生來就會打仗的。常志凡道:“如今寧遠更像是大軍後方,所以保護糧食和軍械的安全才是首位。職以為當以固守為正招,出擊為奇招。若是能夠呼叫特偵營對敵後進行破襲,那就更好了。”
朱睿不善言辭,就是在營中也言簡意賅惜字如金,此刻“是”了一聲,點了點頭,算是給了十分的面子。
“若是防禦,按照《操典》,需要在城門立寨,不知道我軍人數是否充沛。”盧翹楚細心問道。
常志凡笑了笑,道:“訓導想必是看到了《攻守篇》裡的《守城例》。的確,城門安營紮寨一者可以保護城門不立刻受到攻擊;二者便於城中出入,部署調動,不為敵軍探明虛實;三者可以伺機出擊,以攻待守;四者,也是最重要的,接應援軍,尤其是接應運送糧食和軍資的援軍。”
盧翹楚沒想到《操典》上的一句話,竟然能引申出三個道理來,聽得十分認真,恨不得當即就掏出紙筆記錄下來。
只聽常志凡繼續道:“職適才也說了,我寧遠看似此戰中心,其實更是大軍後方,當參照《糧路篇》裡的《糧臺例》進行部署。作為糧臺,重點在於穩守待援。因為城中糧草充沛,所以不需要另派援軍運糧,也就不需要出城接應,更加不會以攻代守。”
“那保護城門呢?”盧翹楚問道。
“有城池的糧臺可以封門固守。”常志凡道:“城門為一城最薄弱處,若是兵力不足,寧可用土石封於門後,使敵軍撞車難以破門。”
朱睿在一旁點了點頭,也便是贊同。
“寧遠城四面開門,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