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一股冷意襲來,整個背像鬼附身一樣的涼颼颼,由腳底一直涼到骨子裡,猛然的衝上頭頂。
可是不對呀!近日觀星並無異常,秋老虎照樣肆虐即將收成的土地,莫非他太敏感了?!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他一大清早兩眼都跳,到底是財還是災,待會得回房算上一算,看看該如何趨吉避凶,以保平安。
“玉爺、玉爺……”
“嗄?什麼事,是你叫我嗎?”玉浮塵一回頭,是一位妍美清麗的年輕少婦。
“呃,玉爺,我想問翊哥幾時會回來?”含羞帶怯的徐兔兒有一樁天大的喜訊準備告訴夫君。
他想了一下,“你是寒統領的小兔兒。”
“嗯,是的。”小兔兒是翊哥對她的暱稱。
“你放心,我算過了,他近日內即將返回。”他用的是“他”而不是他們,表示此行將少一人。
“真的?!”她高興地露出將為人母的喜悅。
“不過……”這話不好啟齒,她的面相太沉,恐有血光之災。
“不過什麼?”
他以咳嗽掩飾輕憂。“沒事、沒事,你先回去休息。”
接下來是他的事,他得想辦法逆轉她的天命,否則寒翊會怨死他。
如果是那個人應該能輕鬆辦到吧!畢竟她最擅長的就是與天抗爭。
玉貓兒曲喵喵,他少年時期的惡夢來源。
第四章
“喵喵,你也幫我測個字如何?”
玄漠的要求換來曲喵喵一聲輕嗤,不予理會地專注在棋盤上,先打人一巴掌再說人很乖誰會接受,也該換她拿拿喬。
先前她應寒翊的請託破他娘子的天命,教他破解不可避免的血光之災之法。
首先,她要他在八月十五的前三天開始準備雞八八六十四隻,以八卦的方位灑滿雞血,三日內不可中斷,每兩個時辰換一次新鮮的血。
其次以龍引草磨成灰放在燻臺中連燃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的第一道曙光射入方可熄滅。
雞血是阻止陰使探路,拘捕時辰到了的冥府子民,使黑白無常無法前進索魂。
龍引草的味道特甘,會遮蓋住受劫者的人氣,即使閻王親自來到也只會被燻醉,難以察覺屋內有人,等到雞一啼照樣無功而返。
最重要的一點是避得了天災不一定避得了人禍,既然註定有血光之災就得見血,因此她命寒翊在床底挖個大洞讓受劫者躲上三天三夜,然後弄個死刑犯偽裝成受劫者代為受劫,此事方能圓滿。
當然,她也因為此事又折壽了十年,七十八歲的天年只剩下五十八年,若再繼續折壽下去,她可能過不了三十歲,甚至是雙十年華。
本來她是不在意生命的長短,施法逆天根本不當一回事,折壽救人也算是行善,她還壞得不夠徹底吧!
不過現在她的心似乎自有主張,一日一日地偏向愣木頭玄漠,開始有了眷戀世間的念頭,捨不得太早離開他,她會想念。
真是糟糕透頂,她怎會犯下這種錯呢?半修行的人就該清心寡慾,心一動就會離不開。
“寒翊,你確定要走這一步嗎?”欺敵之術向來好用,而他這盤棋下得有些心神恍惚。
“這……我再考慮考慮。”他將一步好棋移至次等的位置。
“別考慮太多,我擔保你的娘子不會有事,至少十日內無恙。”現在才八月初二,還早得很。
寒翊抬起頭,眉宇間是無法散去的焦慮。“我能安下心嗎?她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聽到沒有,愣木頭,你該向人家多學學,別老是不解風情的當呆瓜。”沒見過像他這麼冥頑不化的人。
下著棋,曲喵喵看似是在對著棋盤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