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價格也不貴,看他們進來時,竟然十分訓練有素地暗自打量著他們的身份,商墨臉上雖無表現,但這種不尋常的細節卻沒能逃過她的眼睛,看得出,能進入這裡的客人都不是尋常百姓。
說它是酒樓,倒不如說,更像一個收集資訊的場所。
“這裡的主人不是你吧。”商墨給自己倒了杯酒,看似隨意地與明祁寒閒聊著。
明祁寒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答非所問:“你看上去悶悶不樂,只是那匹馬捉弄了你便如此?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這裡的主人也不是我。”商墨笑呵呵地說著。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自說自話,看似牛頭不對馬嘴,不過話已挑名,一品軒很有問題,想來明祁寒會出現在這,也是別有深意吧。
“你要是想要這樣的酒樓,我送你十家!不過,稅收你可得照繳。”
“喂,你也太黑了吧,這不是明擺著讓我替你賺錢,你坐享漁人之福?做夢!”
“我還沒說你廢了安定候武功,損我一員大將。如此大的損失,你該如何作賠?不如…我勉勉強強,允許你以身相許好了。”
商墨連喝了好幾杯酒,被明祁寒這句突如其來的戲謔之話逗得險些嗆到噴出來,商墨惡狠狠瞪著一臉慵懶笑意看著她的明祁寒,明祁寒卻對商墨陰險的目光完全免疫,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回以更燦爛的笑容。
兩人就這麼對峙著,忽然又各自放聲大笑,酒杯相碰,一飲而盡。
偶爾諷刺幾句,不時也聊聊孫子兵法,治國之道,志同道合之時,酒杯見底,分歧上來之時,要多犀利有多犀利,當真是把酒言歡,快意瀟灑。
酒過幾盞,商墨醉意微上,素手將面前的酒瓶往前一推,一摸腰間,然後嘿嘿一笑:“沒帶錢。”
明祁寒似笑非笑地摸了摸鼻樑,兩人對視一笑,同時刷刷站起來,面不改色地鎮定往外走,一個堂堂帝王,一個商宗宗主,兩個人居然都敢空著荷包就坐下來大吃大喝,還真是厚顏無恥,互不遜色啊。
還沒走出一品軒,頓時刷刷刷,兩人同時被一品軒的帶刀打手團團圍住了,店小二笑眯眯地從打手身後走出,對二位客官道:“兩位,你們已被包圍了,還是莫做吃霸王餐這等事的好,敢問府上何處,小的命人上府取錢,二位自可安然離去。”
“被包圍了?”明祁寒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哈哈笑出了聲,有趣,真是有趣,他還是頭回聽到自己竟然被人威脅了?
商墨慢悠悠地挑唇一笑,看了眼正無良大笑的明祁寒,兩人眼中皆光芒一閃,貴氣逼人的氣質讓四周的打手不由得一下警惕,面面相覷,神情凝重,看來這兩人是要動手了。
霎時間,兩人氣勢凜然,完全目中無人,隨意地才一抬手,竟讓四周的人頓時神經緊繃起來,氣場十分強大,只怕下一秒便又是刀光劍影了。
商墨與明祁寒對視一眼,皆昭然若揭,忽然之間,兩道霸道危險的目光一掃,竟然無端端讓人害怕得連退好幾步,眼看著就要出手了,讓所有人傻眼的事發生了……
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前一秒還裝腔作勢,氣勢逼人,下一秒居然從眼前一閃,逃…逃跑了……
不知道是跑了多久,直到四周已是城外荒林,兩人才停了下來,商墨低低喘著氣,一看明祁寒也正扶著樹幹輕喘著,商墨哈哈笑出了聲,大汗淋漓,逃跑也別有趣味。
“一品軒的事,你還得多加留意。”商墨緩了口氣後,因酒意上來,臉色微紅,只怕是早些回去的好,說罷,打了個招呼便轉身往回走。
直到商墨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裡了,明祁寒這才緩緩勾起唇角,忽然,他目光一斂,頗有些疑惑,上前幾步俯下身拾起地上遺落的玉簫,通體溫潤,月華下,